隐居避世多年,能否找到他还是个未知数。”
周世仁心中一顿,一番思索后蓦然反应过来,想起某些被大多数人遗忘的往事,难以启齿的问道:“殿下说的人,是不是陛下的老师,如今退隐的……帝师?”
戚长容察觉周世仁的纠结,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
她点头:“正是。”
周世仁张了张嘴,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
因为这位帝师实在是很不讲道理,不管是谁落到他手里,只要做错了事,不管缘由,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并且从不顾及那人的身份。
偏偏他又骂的合乎情理,引人深思,让人自省,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就连当今的圣上晋安皇,当初也是被帝师从小骂到大的。
他从别人口中听过这位帝师的丰功伟绩。
几十年前最出名的一场战绩,便是战乱时期,帝师以一人之力劝退千军万马,并且为大晋迎来了几十年的和平。
晋国与陈国的友好关系,就是帝师一手建立而成的。
世间有传言,晋安皇与陈国现任皇帝其实是出自同一脉,有同一个老师。
然对于这个说法,两国的皇室都未出面解释,是以,如今也就成了如今的一桩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想到这儿,周世仁心下感慨,倘若有了这位老人家出马,事情便越发的稳了。
然,相比于帝师的丰功伟绩,君琛更在乎的是他现如今身在何处。
“殿下是否有把握能请动他?”
戚长容漠然摇头:“无。”
帝师乃权中高手,在世间游历大半生,眼界心胸思想皆已超脱常人,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又能请得动他?
“所以,孤打算亲自去请。”戚长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道:“而且,将军需与孤同去。”
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了,一人是君门之后,一人是戚氏皇族之后,如果连他们都不能请动帝师,那旁人更无可能。
听到这儿,君琛沉吟一会儿:“殿下打算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戚长容看着桌上的茶盏,抿了抿唇,声音略微沙哑:“最好赶在蒲亭一案结案之前。”
“为何?”
戚长容淡声解释:“有人不想这桩案子再被翻出来,我们不能等他腾出手来阻挠。”
从上京快马加鞭赶往坦洲,以千里良驹日夜兼程,来回最多只需十六日,再算上当地耽搁差不多三日时间调查真相。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在二十天之内找到帝师,并且将人请回上京。
君琛神情紧绷,面上线条冷硬,棱角分明。
二十天的时间太过紧迫,他们现在连帝师到底在何处都不知道,又谈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带回?
瞧见君琛眼眸泛出的阴戾,戚长容收回目光,继续道:“孤的人已查到帝师踪迹,说来也巧,他就在离上京不远么禹城当教书先生,来回一趟,速度快些,七八日便足够了。”
话落,君琛‘嚯’然起身:“那还等什么,今夜就启程!”
……
子时,当戚长容牵着自己的宝马慢吞吞的来到君家后门时,君称早已在此处等候良久。
见她独自一人,也并未在暗处感受到暗卫的气息,君琛道:“保护你的人在何处?”
戚长容粲然一笑,解释道:“此行机密,为以防万一,越少人知道越好,孤后二十日的安全,全权交给将军负责。”
听闻此话,君琛没说什么,暂时默认。
于是,夜半时分,两匹千里良驹从城门处疾驰离去。
待城门处守卫从浅睡中清醒,那两人早就一骑绝尘,隐入夜色中找不到踪影。
回想城中并未有禁令,守卫略微放下一颗心,又昏昏欲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