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宁。”
几番沉重的呼吸后,晋安皇眼神闪烁,意图掩盖事实:
“太子,你糊涂了,那不过是不知从何处生出的传言,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其可信度极低。”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那封‘陈罪书’真的出自蒲亭的手中,也可能是他临死之前胡编乱造的,目的就是对天下的报复,故意让所有人陷入迷惘中。”
“好比现在,对那封‘陈罪书’越上心,就越会乱了阵脚,被人所欺瞒。”
越说,晋安皇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哪怕他明知这番话才是临时编造出来的。
说到最后,一直低着头的戚长容却蓦地抬起头来,无所畏惧的迎上晋安皇的视线。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晋安皇徒然失声,仿佛所有的伪装谎言都瞒不过这双眼睛。
“父皇不必再骗儿臣了。”戚长容打断晋安皇,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肉中,清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儿臣知道父皇是为了包庇成王叔。”
“朕……”
时隔多年,突然听到‘成王’两字,晋安皇愣怔不已,随即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道:“此事与你成王叔无关,提他做什么?”
对,就是和成王无关。
那只是意外罢了,只是到了后来,在天下的口诛笔伐里,必须要有人承担起十万大军覆灭的罪名。
所以最后君门被推了出去。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事到如今,晋安皇还是不愿承认曾经犯下的错误。
戚长容嘴边抿起一抹刻薄的弧度,说的话也越来越尖锐:
“如果不是为了包庇成王叔,那就是为了保全戚氏皇族的颜面,因为成王叔的所作所为会令戚氏皇族陷入天下人的质疑声中。
甚至有可能会使大晋遭到其他三国的联合讨伐,所以父皇才不得不隐瞒真相,难道不是吗?”
说到此处,就连晋安皇也被戚长容难得一见的激愤震的说不出话来。
面对戚长容清澈的双眼,晋安皇仿佛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愤怒,哀伤,一时喉头微梗。
戚长容眼眶微红,彻骨的痛意再次席卷而来,痛的她身躯轻抖,再不复之前的从容淡然。
她怎么能不恨,不怨?
曾经的君门是那样忠勇无畏,他们本来必将在史书上留下光辉的一笔,成为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可正是父皇为了一己私心隐瞒当年真相,故作聪明的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所以才会导致君门蒙羞,败落。
全天下都知道君门盛勇,是敌人无法跨越的屏障。
失了这道屏障,就相当于失了大晋人心。
正是因为这样,多年以后,大晋再无与诸国相抗之力。
而她,也亲历灭国。
是父皇亲自点燃了灭国导火索。
戚长容的眼睛就像是一面照妖镜,在她的面前,一切妖魔鬼怪都将无所遁形。
从未如此狼狈过的晋安皇惊怒道:“是谁告诉你这一切的?!”
“是儿臣自己查的。”戚长容笑的惨然:“从很久之前,儿臣心里就有了怀疑,只是一直不知其真假,但就在前段时日,蒲亭落网,儿臣也借此机会查到了许多皇室国王辛秘。”
查了后,就知道君门果然是被冤枉的。
急怒之下,晋安皇竟然忘了否认,只顾指着戚长容的鼻子骂:“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做这些事!”
戚长容毫不放松,步步紧逼:“那父皇是承认儿臣查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晋安皇敛了怒气,冷冷道:“是真是假早已不重要,君门的案子十年前就已经定案了。”
见他明知是错却不知悔改,仿佛要破罐子破摔,戚长容从心底升出一股悲哀。
“父皇,您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