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对他做什么了?”
“我不过一介糟老头子,能对他做什么?”农周倒是不觉尴尬,坦然的进了牢房,拿出食盒中的饭菜摆在桌上,这才有闲心四处瞧了瞧。
片刻后,农周摸了摸下巴,给出评价:“作为囚犯,你的待遇倒真是不错。”
“我虽被囚在此,却并不是牢犯。”另一边,君琛倒了两杯酒,自己拿起其中一杯,遥遥朝着农周一敬:“多谢帝师的好酒好菜。”
话落,他已仰头一饮而尽。
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辛辣的液体滑进喉管,明明被呛的想咳嗽,可君琛却只觉得一阵畅快。
如今,也只有烈酒才能压住他满腔情绪,给他些许的安定感。
至于酒后会否失态,早已不在他的考量中。
总归就算是失态,也不会太出格。
农周慢了一步,当他终于举起酒杯时,君琛已自饮三杯,明显一副有心事的做派。
农周未曾阻止,良久,他缓缓一笑道:“此酒名为灼心,后劲儿极大,”
君琛不为所动,只点头应道:“好名字,好酒。”
灼心,不负它烈酒之名。
才饮上三杯,他腹中就有如火烧,味道不如名酒醇美,可就这烈性,比他曾经接触过的所有酒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话没说几句,一壶酒就去了小半,农周便抬手制止了他,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含笑道:“既然是好酒,独斟自饮有何趣味?”
不等君琛答话,农周抬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顿也不顿的说道:“一个人喝闷酒,可不美。”
确实不美。
第一杯酒下肚,他找到了踏实感。
可后面几杯,他越喝越茫然。
君琛没有急着再喝,他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杯上的花纹,皱着眉头仿佛在思量什么。
片刻后,他蜷起手指,抬头直视农周的双眼,哑着声音问道:“帝师,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
听闻戚长容受罚的消息后,他一夜未眠,在这间封闭的牢房里枯坐了整整一夜。
一闭上眼睛,便仿佛能看见那人含笑的双眼,不紧不慢的动作。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折磨,一颗心被紧紧揪着,就这么疼了一夜。
对于他而言,为一个人心疼是极为陌生的体验。
别人都说,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是一尊不会输的战神。
但战神再怎么厉害也会受伤。
他曾只身入敌营擒敌首,身中十数刀,从伤口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幅盔甲。
那时他疼的麻木,孤立无援,却仍旧流血不流泪。
现在,明明毫发无损,可他却觉得眼眶酸涩,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泪意瞬时上涌。
是为戚长容担忧,也是为君门委屈,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晋安皇。
他恨皇帝,却几次三番接受东宫太子的恩惠。
说来,即使不愿承认,可若不是他对戚长容的依赖强于对晋安皇的恨意,他又怎会将一切交到她手上?
农周看着眼前微红着眼眶,手指不停在酒杯上打转,低着头却久久没有动作的少年,一时有点感慨,叹了口气道:“不太好,她在雪地里跪了一日一夜。”
人人都说,君府大将军如何如何了得,可他们却忘了,这个大将军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
“怎么回事?!”君琛蓦然抬头,心弦微紧:“是被陛下罚的?”
“不是,是她自愿的。”农周摇了摇头,却是将来龙去脉一一与他讲清楚。
“想重查这件案子很难,因其涉及皇室体统,陛下自然只能尽力压下,但太子不愿,她想查清真相,换君门一个公道,便当众与皇上对着干,最后,跪在雪地中以证决心。”
以农周看来,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