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取闹到底:“我家殿下一字千金,岂能浪费在你的身上?何况,杀鸡焉用牛刀?应付你这等人,我一人足矣。”
意思就是,堂堂的正四品官员,在她眼中其实就和奴才差不多。
“戚长容!!!”
申茂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这般没有下限的羞辱,倘若他还是个男人,就一定忍不住。
闻言,侍夏嘴角起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一戴嘴角彻底翘起,又很快将笑意压了下去,冷声道:“来人,申茂对太子殿下不敬,责十杖。”
话落,她重新钻回了车厢,跪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瞧着端坐在软塌上,却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戚长容。
片刻后,戚长容眉眼软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做的不错。”
街道上,燕国之兵当然不会听外人之命,可当侍夏吩咐完后,护送使团而来的禁卫军立刻有了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绊倒眼前撕心裂肺叫嚣着的申茂,而后以剑柄为女杖,狠狠的打了十杖。
听着外面的叫喊咒骂,侍夏皱了皱鼻子,愤愤不平道:“这燕国也忒看不起人了,竟然想拍小小的四品官员羞辱殿下你,简直不知所谓!”
以殿下的身份,就算燕皇不能亲自驾临,至少也得派个皇子或王爷前来迎接,这样才能表现出两国相交的诚意。
要知道,在出使燕国之前,上京曾八百里加急送了一封‘拜帖’,当时燕皇的也是答应了的。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当众给人难堪?
毕竟,就算两国之间虽发生了些许的摩擦,却到底没有大规模的战乱,不必彻底撕破脸皮。
对此,相比侍夏的愤怒,戚长容却是毫不意外,淡笑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如今他们瞧孤失势,又见孤身走入敌营,身边无人可帮衬,自然是都想来踩上一脚。”
或许,他们还会因奚落自己为荣。
这便是人之本性。
听了这话,侍夏磨了磨牙,冷冷道:“谁要是敢伸脚,奴就剁了他们的蹄子!”
见侍夏气的想杀人的样子,当了许久透明人的谢梦这才捋了捋爪子犹豫道:“咱们初来乍到就如此高调,是不是有些不好?”
“孤的存在,就是最高调的。”戚长容用书卷敲了敲谢梦的头,不痛,却很清晰:“既然如此,又何必故作低调?”
身为大晋的长容太子,即便戚长容什么都不做,就已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人时时刻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处境早就不妙,再怎么也无法更改。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在绝境中求得一抹生机。
十杖所用时间不长,待到叫喊声弱下去,只剩下要死不活的呻吟时,戚长容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只见她突然撩开窗帘,清冷的面容呈现于外人眼前。
在看见她的瞬间,周围的人群蓦然一静,下意识屏住呼吸,分毫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戚长容望着被人扶起的申茂,眼中波光流转,言语间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去告诉你主子,这是孤送给他的第一份见面礼,往后……还请多加指教。”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说完,她收手放下窗帘,无视申茂难看至极的脸色,隔绝外界所有打量视线。
一声轻敲声从车厢里传来,车轱辘声再次响起。
车队缓缓在城内行驶,一番杀鸡儆猴后,再无人敢跳出来闹事,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宽阔大道。
平白挨了十杖的申茂被手底下的人扶至路旁,一瘸一拐的模样让人看了心底发笑,却无人敢真的笑出声来。
气氛异常凝重。
申茂阴冷的视线紧随而上,良久才缓缓收回。
只是他心里,却彻底的将这位大晋的太子记恨上了。
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