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来来往往,时常换新面孔,再加上他原就喜怒无常,被挑中侍候的人……命运无常。
美人与他,可捧之上天,也可摔之入地狱。
“你……”长玉眉宇沉凝,望着眼前的人许久,有无数话盘旋在嘴边,终究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何须如此,何须如此。”
“嘘……”修长的手指竖在唇中,燕亦衡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勾着唇角笑道:“二哥,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你和我,都是深陷成安,身不由己的人之一。”
知晓这位兄长患有少有人知的洁癖,燕亦衡不再调笑,往前轻轻伸手,二人一同来到乐厅后面以供暂歇的屋舍。
屋内,还剩了一局未解的棋。
燕亦衡坐在黑棋面前,望着眼前的围困之局,单手撑着下巴道:“二哥棋艺极好,不如帮弟弟瞧瞧,下一步该如何走?”
“你身上的胭脂香太重了。”
燕亦衡面上微僵,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句话。
霎时,他抬起袖子轻嗅一下,疑惑道:“有吗?”
“有。”
话落,长玉不再多言,手执白色棋子在棋盘上落定,堵住了黑子的最后一条生路。
“……”燕亦衡无奈抚额,闷闷一笑:“二哥,你真不是修道修腻了,所以故意拿我当消遣的?”
长玉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将成片的黑子拿起,语气悠然的道:“不是我堵住了你的生路,是你堵住了你自己的生路。”
一局残棋,就这样被了结。
燕亦衡心下扼腕,却也知道长玉的性子。
既然再逼无用,便干脆懒洋洋的将手中黑棋重新抛回棋瓮,迷惑的叹了口气:“二哥也知道,我若不这样,不光父皇防着我,就连大哥也不会放过我的。”
一个父皇一个大哥,都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只可惜这两人都想要他的命。
要不是这两年他做派风骚,名声越发上不得台面,恐怕早就被以各种借口除去了。
若说起来,整个皇室也就只有二哥早些年便看开了,直接投身于佛家当了个俗家弟子,从此与皇室无争。
长玉垂眸:“听说父皇有意立太子。”
“与咱们何关?反正那太子之位既不会是二哥的,也不会是我的,管它作何?”燕亦衡不以为意,桃花眼微微向上挑了挑,满眼的笑意即将溢出。
“那你以为会是大哥的?”
“难道不是吗?”燕亦衡不答反问。
“不是。”长玉摇了摇头,淡淡的道:“至少大哥想要太子之位,不会很容易。”
“什么意思?”燕亦衡来了点兴趣,追问道,
“你可还记得即将来议和的大晋太子戚长容?”长玉一脸的祥和,眼中略含慈悲之色。
“长容太子?自然知道,听说她已到了燕国边界。”燕亦衡不明所以,打了个哈欠接着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二哥以为,她会成为大哥登上太子之位的绊脚石?”
那位长容太子的盛名他早有耳闻。
与他的纨绔好男色不同,长容太子流传于诸国之间的则是‘励精图治’‘奋发向上’‘爱民如子’,诸如此类的好名声。
不过再好的名声又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被大晋当做了弃子。
否则的话,又何至于派她堂堂的太子殿下亲自跑这一趟?
所谓的议和,不过是众所周知的幌子罢了。
“为什么不可能?”燕亦衡淡淡一笑,见燕亦衡始终不放在心上,便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别小看了长容太子。”
“二哥很忌惮她?”
听了这话,长玉哑然失笑:“我已不是俗家中人,何谈忌惮二字?”
燕亦衡苦恼的皱着眉头,目光锁在对面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