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但侍夏出声反驳,戚长容并未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道:“暗中那人暂时不用管,总归,他的目标和咱们一致。”
虽不知那位对燕国皇位有没有兴趣,可那人也必定想把燕国大皇子拉下马。
既然如此,那暂时没有管的必要。
等到日后那人忍不住露出马脚,她自有办法将其收拾。
侍夏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但随即她又纠结道:“需不需要派人提醒三王爷一二,总不能让他被人牵着鼻子走,以至于最后影响了殿下的大计。”
燕亦衡一看就不是好相予的,瞧起来也没多聪明。
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控制在手,调转矛头对付殿下的话……
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不需要。”戚长容语气淡淡:“他能在燕政手底下逍遥自在多年,就证明他不是蠢笨之人。”
但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否则,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边人的心思?
想到这儿,她摇了摇头,忽而想起了燕亦衡之前说他无意与燕国皇位的话,不由得赞同点头。
确实,他不该坐上那个位置。
毕竟,这样一个容易被人蒙蔽心眼的人若是坐上燕国皇位,燕国怕是离亡国不远了。
听到这话,侍夏便明白自家殿下的决定,便也不开口劝阻,反而更加用心的按压着戚长容身上的穴位。
在殿下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是殿下所决定的事,那便是九匹千里马也拉不回来。
更别说小小的自己。
一柱香时间后,手下的人儿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侍夏动作越发轻缓,直至最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从她肩头挪开,也没发出半点声响。
她抬脚,缓之又缓的下了软榻。
天色渐黑,一阵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带着些许的日暮寒意,令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不住地冒出一个又一个鸡皮疙瘩。
侍夏从一旁拉过薄毯盖于戚长容身上。
随后,便跪坐于软塌下,歪着头打量塌上之人。
这几个月以来,殿下的身子越发消瘦,原本还有几两肉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了下去。
如今看着,一张脸竟还没有她巴掌大。
她已经竭尽所能地为殿下调理身体,可最后却收效甚微。
药材都是最好的药材,大夫也是世间少有的大夫。
她知道,殿下的身体之所以如今还没被调理过来,并不是方子的问题,而是因为‘入不敷出’。
殿下想的太多了,思虑过重,再好的药材也不用。
她只盼,待燕国的事了之后,殿下能松快些,不要再将自己逼得这么紧。
否则,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
大皇子府。
作为燕国的大皇子,燕政是所有成年皇子中唯一没有封王的人。
所有人都在揣测燕皇的意思,就连大皇子也不例外,在未曾弄清其中深意时也着实惴惴不安的过了好几年。
可后来他发现,即使没有封王,可父皇对他的宠幸却与日俱增,甚至朝中大多要紧的事情,都曾交付于他手。
落在别人眼中,倒像是燕皇在尽心竭力地培养下一任皇帝。
此时,于深夜中,燕政召集了皇子府中的谋士。
其中还有来自于他母妃娘家的谋臣。
燕政坐在主位上,声音轻朗的缓缓而道:“诸位先生,想必今日宫中之事你们也略有耳闻,可否与本皇子分析一番,父皇此举到底为何意?”
听了这话,厅中一片沉凝。
片刻后,终于有人率先开了口:“陛下此举,其中或颇含试探之意。”
燕政奇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