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然还是琴道高手,失敬失敬。”
他虽只听到了一小段琴声,可其中奥妙,却也有幸体会到了些许。
内敛,狂野。
很难想象,完全相反的意境竟会在同一首曲子里出现。
一行人走出府外,小船早已停在水面上等候多时,见府里的两位殿下出行,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船夫更是极力的放缓速度,轻手轻脚的,努力不上后面两人受到颠簸。
一时间,空无一人的兰心湖面上多了十几只小船。
戚长容与燕亦衡行在正中,前前后后都是王府的护卫。
他们虽未身着盔甲,换做了普通的一身长衫,可通身的煞气,仍与普通人有极大出入。
戚长容伸手,葱白的指尖至水中拂过,撩起丝丝凉意,漫不经心的道:“三王爷出行总是这般高调?”
燕亦衡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高调吗?我觉得还好吧,毕竟就算不带这些人,就凭我这张脸,在成安,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恶名昭彰?”
戚长容瞬间联想到这个词。
闻言,燕亦衡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无奈的暼向戚长容,委婉的道:“或许你可以换一个更好的词。”
戚长容一时想不出:“什么?”
燕亦衡恬不知耻,眯着眼笑:“威名远播。”
说完以后,他本以为戚长容会开口反驳,可谁知这人不仅不反驳,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略有深意的回视过来。
下一秒,燕亦衡听见她道:“若是在花街柳巷,勾栏红院,想必三王爷的威名,确实远播。”
“……”
燕亦衡已经不能控制嘴角抽搐的频率了。
片刻后,他恼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与长容太子交谈,真是令人不愉快。”
再次撩起一波水,戚长容温和的看着水珠从指尖滑落,随口道:“那就闭嘴吧。”
“……”
……
在燕亦衡心底无数次抗议后,船只终于靠岸。
人烟稀少的兰心湖外,已等着两辆极为招摇的马车,远远的瞧去,就像是两坨会发光的金子。
在戚长容怪异的眼神下,燕亦衡霸气的挥手道:“我三王爷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长容太子若是对这辆马车不满意,府中还有更好的。”
戚长容暼他一眼,像是在看傻缺一般。
这时,侍夏掩不下心中的惊叹:“三王爷是在马车外面糊了一层厚厚的金箔吗?”
否则的话,为何会是金灿灿的?
燕亦衡但笑不语,但态度表明一切。
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说不定,他真的在马车上涂了金粉。
见状,戚长容啧了一声,不再说话,踩着小凳就上了后面那辆看起来比较低调的马车。
这时,燕亦衡身旁的随从不怕死的说了一句:“王爷,您的审美好像被鄙视了。”
不是好像,而是绝对。
自家王爷的审美,确实不同于常人。
“闭嘴。”燕亦衡恍若未觉,懒洋洋的瞪了随从一眼,不在意的上了前头的车驾。
一柱香后,极其招惹仇恨的两辆马车终于驶进了城区。
那金灿灿的光芒,好似要闪瞎人眼似的。
即便隔着马车壁,戚长容都能听到外面好些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又是兰心府邸那位出来了。”
“快快快,让那些长得出众的儿郎全部常回家中。”
“是啊,可别被这位活阎王盯上了。”
一阵骚乱后,听着外面压抑的议论声,侍夏表情颇有些难以言喻。
她抬头看向戚长容,丁点儿不委婉道:“看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