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是他亲自所挑的,酒性有多烈无人比他更清楚,再加上味道实属难以下咽,就算是成年男子,饮上几杯后也必定头晕。
他等着看笑话。
然戚长容却不怎么想满足他的恶趣味,面色如常的将酒咽了下去,末了还回味的道:“味道不错。”
闻言,瞬间,燕穆善面上得意的面具僵住,然后寸寸裂开。
他一时收拾不好情绪,面色看起来很是扭曲。
见状,戚长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燕亦衡原本是想整蛊燕亦衡,可谁曾想到喝下这酒的却是她。
然她从来不吃亏,甭管是有意为之还是阴差阳错。
趁燕穆善愣怔时,戚长容动作优雅却不容拒绝的从他手里将酒壶拿了过来。
燕穆善只感觉眼前一花,一直被他拎在手里的酒壶就不见了踪影。
眨眼间,燕穆善瞬间回神,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抢。
可戚长容却稍稍往旁边侧身,利落躲开横空的那只手,让燕穆善扑了个空。
戚长容为自己满上一杯,眉眼不动:“五皇子敬了三王爷一杯酒,孤也想敬五皇子一杯酒。”
说罢,她将酒壶上的盖子轻轻往左边一转,微不可听的‘咔嚓’声后,无视眼前人难看的脸色,再堂而皇之的斟满燕穆善的杯子。
而后,她举杯道:“这杯酒就敬五皇子十窍开九窍,世间难得。”
说罢,她抬手,毫不犹豫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反观燕穆善,他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那杯酒,脸色就像染了墨似的,久久未曾动作,根本没注意戚长容说了什么。
对他的异常,戚长容恍若未觉,嘴角轻轻向上一勾,问道:“怎么,孤敬五皇子的酒,五皇子不想喝?”
“长容太子说笑了。”燕穆善忍着牙酸,把心一横,囫囵的咽下酒水,可那瞬间冲起的味道,令他差点失态的吐出来。
喝下去后,他整个人都蔫儿了。
又怕在众人面前出丑,连忙随意糊弄的两句,重新将酒壶拿过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猛嚼了几块甜腻的糕点。
难看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见状,燕亦衡颇感讶异,忍不住朝那边瞧了又瞧:“怎么,酒不好喝吗?”
戚长容淡道:“自然是好喝的。”
酒自然是好酒,就是味道烈了些,不是燕穆善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承受的起的。
偏偏燕穆善以为人人如他一般没用,竟还想用鸳鸯壶做文章。
不过,他既然想用鸳鸯壶整蛊别人,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总归,这等闷亏,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吃。
见她神态淡然,而燕穆善却满面的憋屈,燕亦衡几乎瞬间反应过来,紧张的问道:“他在酒里做文章了?”
戚长容点头,不动声色的指了指燕穆善放在手边的酒壶:“那是鸳鸯壶,能装两种不同的酒水。”
燕亦衡咬了咬牙:“那混小子!”
“幸而一种是真正的果酒,一种是度数极高的烈酒。”
“难怪刚才戚兄骂他一窍不通,他都没反应过来,原来是做贼心虚,不敢顶撞啊。”燕亦衡越想,越觉得燕穆善心怀鬼胎。
这要是往酒里加了点不该加的东西,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戚长容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好在,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就是摸准了燕穆善心虚,不敢当众拒绝或闹开,才会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眼下的情况,燕亦衡揉了揉眉心,颇有些坐立不安,经此一事,连与戚长容说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早知那小子看自己不顺眼,可没想到,竟然也敢豁开脸皮,在宴席上闹出这种事。
这要是被朝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