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吹散马泽旻心里的恼怒,他急急忙忙解释道:“陆兄,我……”
刚一开口,马泽旻却卡壳了,绞尽脑汁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说他是真心实意想要与人交友的?
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他确实是奉命接近陆岳,只要将陆国公府的小儿子拿下,就不愁陆国公不站队,不辅佐大皇子登位。
见他沉默无语,陆岳猜到他想做辩解,心下更是失望:“以往是我相信你,所以才被你蒙在鼓里不知,可如今既然我已起了疑心,凭陆国公府的势力,想知道什么查不出来?”
潜意思是,不要再妄图欺骗,对于所谓的目的,他早已明了。
马泽旻硬绷着唇线,良久,勉强一笑:“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你既知对不起我,为何还要处处算计?”陆岳痛斥道:“亏我还以为你是家中庶子,步履艰难,在外处处给你颜面,宣扬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如今看来,竟是我愚蠢不堪,遭了你的算计!”
“在你眼里,恐怕早已笑了我千百遍,我却也觉得可笑,这世上像我这般的冤大头,恐怕也没有几个。”
越说,陆岳越气愤。
一是气自己识人不清,二是气马泽旻害人不浅。
想当初,马泽旻在自己眼前处处提他的难处,自己五于心不忍,便明中暗中帮了他不少事情,以至于和家中闹得很不愉快,甚至隐隐触犯了国公府的利益。
他那般相信马泽旻,可人家呢?
“若你只是单纯的投靠了大皇子,我并不会因此而怪罪你,至多与你不再如从前那般亲近,可你偏偏竟然将主意动到国公府的头上,这便触及到我的底线。”
国公府虽是百年世家,可也是仰皇族鼻息过活,每一代人都只效忠于当代皇帝。
而马泽旻意图迫使国公府,令国公府推个品行皆不是上佳的皇子坐上皇位,便是想陷害整个国公府与不忠不义的境地。
如果真让他的谋算达成,那么自己就再无颜面存活于世间了。
陆岳不愿再想,越想越觉得曾经的自己愚蠢不堪。
见状,马泽旻嘴唇动了动,却是无法再吐出一个解释的字。
到底是从前用心对待过的兄弟,陆岳不愿两人面上闹得太难看。
片刻后,他再道:“我痛恨你是伪君子真小人,你算计了我,按理来说我该报复回去,可我却也不愿因此与你有过多的来往。”
“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至死各不相干,你……好自为之。”
国公府从不涉及党争,自然也不会与参与党争之人有任何私下往来。
马泽旻既不是纯善之人,他又何必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说罢,陆岳心底释然,不再管眼前人是否心痛悔改,转身,打算步履轻便的离开。
可在离开前,马泽旻忽而开口,留住了他。
“陆……兄,不管你相不相信,除却我接近你的目的以外,我是真拿你当朋友的。”
陆岳顿了顿,到底是转过身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不将此事处理好,或许今后,国公府都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即使,他从未将马家放在眼中。
百年世族与朝中新贵的差别,就像大象和蚂蚁,倘若前者真想收拾后者,就算前者轻轻打个喷嚏,也不是后者能承受得了的。
面对陆岳的审视,马泽旻脸上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随后,马泽旻深深吸了口气,说出这次的来意:“近日马家不知得罪了哪路人,处处被刁难算计,如今已毫无缘由的死了数十人,马家势力更被削半,可否请陆兄出手,帮我们查查暗中那人的身份?”
若在从前,根本不需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