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从容不迫的从燕亦衡手中拿回信件,而后转身,带着身后的侍从侍女,悄无声息的远去。
她,成功的搅乱了燕国成安的一片风雨。
……
几日后的大牢内,当听闻燕政被下狱以后,申茂暗中谋划多时,终于找了个适当的时机急匆匆的寻了个借口,再收买了大牢内的狱卒,乔装打扮过来探视。
牢房门开锁的声音传来,申茂一头钻了进去,而后毫不犹豫地跪伏在地:“微臣见过大皇子。”
燕政盘腿坐在石床上,闻言缓缓的睁开眼,沙哑着声音问道:“现下外界的情况如何?”
申茂跪在地上急声道:“情况极为不利于殿下,拓跋盛死于非命的消息已然被散播开来,所有矛头都直指殿下,那凉国使臣气怒不已,非要强逼陛下给他们一个交代。”
“最为不妥的是,对方有人证物证,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殿下命人暗杀了凉国六皇子。”
就连凉国的使臣也是这般认为的。
而燕政又被困于大劳,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
情况已变得十分恶劣被动。
闻言,燕政气得紧紧地握住拳头,额上青筋暴起:“荒唐!我从未令谁去暗杀过拓跋盛。”
“微臣相信殿下。”申茂深吸一口气,终是说出了最为忌惮的一件事:“可陛下不信。”
申茂闭了闭眼,语气沉重的继续的:“还有,当日那件龙袍上,有皇子殿下的私印。”
这是最坏的事。
倘若凉国六皇子真是大皇子命人杀的,只要在其中运作得当,也不至于将他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可偏偏在此关头,爆出了这么一件足以掉脑袋诛九族的大事。
饶是燕政身后追随者无数,此时也不由得为这两件事四处奔波,焦头烂额。
龙袍?
私印?
一道惊雷劈下,燕政嘴唇颤动了两下,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可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因为那件龙袍本就是他暗中命人赶制的,为了彰显所有欲,他还特意在龙袍内山上印下了皇子私印。
龙袍本被好好的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可那一日却突然被人偷走。
重重围困之下,竟还被人逃走了。
早在被人偷走时,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之前那些时日也胆战心惊,很是过了一段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行走的惊恐时日。
但后来,龙袍消失了,黑衣人消失了。
成安也未生出新的腥风血雨。
渐渐的,他心底的防备不由得松懈了几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事情会堆积在同一天发生,就像是早就被人谋划好了似的。
见上首久久没有动静,申茂不由得颤抖着双肩,本能的压低声音,问询道:“殿下,那件龙袍难道真的是您……”
最后几个字被申茂重新咽回腹中。
即使燕政没给出明确的回答,可他跟随在燕政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此时这个男人沉默的原因。
申茂急了,指甲死死抠着冰冷的地板,耐不住性子发问:“事已至此,想必已经忙不下去了,殿下还有何办法挽回?”
一旦意图谋朝篡位的罪名被扣在脑袋上,即便是皇亲国戚又如何?
最后照样会死得连渣渣都不剩。
这些年来,在皇室中,父杀子可一点都不稀奇。
燕政紧紧地皱着眉,眉间的沟壑仿佛能夹死蚊子:“父皇如今是何种态度?”
“微臣不知。”申茂忧心忡忡,如实说道:“这些天来,陛下根本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还曾因这事被提及而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
没有人敢去触燕皇的霉头。
这个消息不好不坏,至少代表燕皇并没有立即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