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人群无奈扯唇。
不多时,马车停在二王爷府门前。
门房远远的便看见了那辆极具有标志性的马车,早已领人等在台阶下。
待马车停下后,一人帮忙控马,一人搬了把小凳子,以供燕亦衡徒步下车。
绕是伺候已极为精致,燕亦衡仍旧挑剔的‘啧’了声,嫌弃道:“凳子上竟然没有铺软垫,平白硌了本王的脚。”
所谓鸡蛋里挑骨头,也无异于此了。
门房赔着笑,忙承诺道:“待三王爷下次再来,凳子上必定铺上厚厚的软垫。”
“嗯,算你识相,本王会在王兄面前为你美言的。”
燕亦衡淡淡掀开眼皮,平静的应了声,那放浪不羁的模样让人恨得牙齿痒痒,却又不敢冒犯。
门房千恩万谢,连忙往旁边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
在众人簇拥之下,燕亦衡大步来到二王爷府的小佛堂。
佛堂之内,无关人员不得妄进。
门房在佛堂之外驻足,做了个‘请’的手势,垂首道:“三王爷,请进。”
燕亦衡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忽然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你们真真是吓到本王了。”
话虽如此说,可当话音落地后,在门房心中还来不及升起惊惧之感时,燕亦衡早已迈开脚步,一脸无惧无畏的跨进佛堂。
曾经最为熟悉的地方,如今却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望着跪在蒲团上的灰袍人,燕亦衡突然深吸了口气,缓解心底浓烈的情绪后,这才换上从前吊儿郎当的面容,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步伐从容地走了进去。
“二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燕北辰拨动佛珠的手指顿止,一撩长袖站起身,回首温润的笑道:“老三来了。”
说罢,他转身,掀开不远处的明黄色帘布,来到佛堂旁用以暂歇的小堂。
小堂内的檀木桌上,早已备好了正冒着热气的温茶。
燕亦衡跟在燕北辰身后,最后落座在他的对面,如往常般支起一只腿,再单手撑在桌面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半点规矩也无。
燕亦衡不想平白耽误时间,单刀直入切入主题,呷了口茶道:“二哥为什么会想见长容太子?”
“上次与长容太子对弈,输赢相平,我心下计较已久,难得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便想再与她对弈一局。”
燕北辰声音平板,所说话滴水不漏。
他早已找好了借口,如今被突然问起,当是半点也不觉得愚蠢,应付从容。
燕北辰语气很有些无奈:“二哥,你也知道,长容太子被禁足在揽月楼不得外出,想必心底很是不舒服,你这样找上门去,可讨不着什么好处。”
“是吗?”燕北辰嘴角含着淡笑:“如此一来,恰是合适,那长容太子禁足多日,我刚好能与她对弈用于解闷。”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差直接告诉燕亦衡,这人他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
闻言,燕亦衡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故作无奈的叹气道:“好吧好吧,其实长容太子早就猜到了二哥的用意,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还欢迎之至,只不过,她有一句话要让我转告给二哥。”
燕北辰手执茶杯,掀开眼皮看他:“什么话?”
“她让二哥带着你的诚意去。”燕亦衡装傻充愣,忽而促狭的笑了笑,轻松道:“看来她是看中了二王爷府的某样宝贝了,应当是想借对弈把东西赢过去。”
“二哥不怕?”
“怕什么,总归我这二王爷府,值钱的物件少之又少,若能有被晋国太子瞧上的东西,是我之荣幸。”
燕北辰饮了口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再道:“替我转告长容太子,待我渡入兰心府邸,必定带上让她满意的赌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