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眼前的人转瞬间化身为魔鬼,口吐勾魂夺魄的话语,带着凡人无法抗拒的诱饵,步步逼近。
他们向前走一分,燕政心底的抵抗就消减一分。
待人走到眼前后,燕政已理所应当的接受了‘逼宫’的说法,从刚开始的拒绝到后面的坦然赞同,速度快的连他自己都惊讶。
或许这个想法早就在他心底盘旋多时,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被引出来,如今使臣不过在他面前多说了几句,他的那点防心就如古老城墙坍塌一般,干脆而又利落。
最后,燕政装模作样,仿佛极为为难的叹息道:“只是如此,我便辜负了这二十多年来,父皇精心教导的苦心。”
见他明明心里欢喜,甚至恨不得立即将燕皇取而代之,却还要做出一副被逼迫的模样。
就像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令人作呕。
使臣心生鄙夷,面上却不露分毫。
“燕皇被奸人蒙蔽双眼,大皇子身陷险境,此举是无奈而为,实在算不得什么。”
“大皇子放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等安排,蒋太师与凉皇陛下,会倾力协助殿下登上大宝。”
说罢,两人达成协议,心里同时一松。
至于眼前的人为何要拼尽全力帮助自己,燕政连问都没问。
他相信,事成之后,无论这些人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得起。
对于他而言,相比于之后会付出何种代价,如今当然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更为重要。
很快,使臣从牢房而出。
他一出来,狱卒就反身进去,确认燕政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重新将门锁了起来。
见他这么快就出来,陆续挑眉讶然:“使臣问完了?”
“问完了。”使臣微扬着下巴,振振有词:“我相信,六皇子之事绝不会是燕大皇子所为!”
“……”
之前使臣虽说相信大皇子,可却也没有如此笃定过。
眼下不过是与大皇子面对面商谈了一番,结果这态度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瞬间坚信六皇子之事与他毫无关系。
他们二人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
陆续沉吟一番:“既然使臣愿意相信大皇子的清白,那再好不过。”
“我送使臣离开。”
话落,两人心思各异的离开天牢。
当消息借陆续之口传给燕皇听的时候,燕皇正头疼无比。
“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至少那凉国使臣,没有一门心思攀咬燕政。”
若是凉国使臣一口咬定燕政是杀人凶手,他还真不知要怎么办。
陆续挺直脊背站在一旁:“眼下情况不明,陛下打算如何做?”
“先拖一拖,实在不成了,便拉个替死鬼出来。”燕皇声音沉重,因长时间的思虑过重,双眼早已浑浊不清:“明日,派人与凉国护卫一同护送凉国六皇子的灵柩回国。”
总归,大皇子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总不能如此便被舍弃。
该验的都验了,该查的都查了。
除了知道拓跋盛死的极为凄惨以外,什么都没查到。
拓跋盛死去半月。
就算有源源不断的冰块用以保存灵柩,可时日一长也是不成的,只怕当灵柩就送回凉国时,那具尸身也早已变得不可分辨。
想了想后,燕皇再道:“传令下去,解除晋国太子的禁足令,他可在成安自行活动。”
凉国使臣难以对付。
与其让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大皇子身上,还不如‘顺其自然’分散一二。
燕皇很清楚,凉国与晋国是死敌。
一旦让死敌会面,其余人都要靠后。
祸水东引,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