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无奈:“大皇子早就控制了整座城池,成安许进不许出,没有人能把求助信息散发出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人能成功地将求救信息带出去,可等最近的驻点派来援军时,恐怕燕政早已入主成安。
到了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好啊,实在是好,朕亲手教出来的好儿子!”燕皇怒而生笑,眼中涌出一股血色,那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立即跑出去与那孽子拼命。
他稳坐皇位多年,何时出现过像今日这般状况?
眼下的情景已不能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来形容,更多的……许是灭顶之灾。
无人可阻拦燕政了。
临阵倒戈的半数官员足以让燕政攻破皇城,自立为皇。
燕皇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来,正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嘴里狂喷出一大口血,半天的血色洒下,映照出剩余官员的满面惊恐。
燕皇倒在龙椅之下,陆续三步做两步跑了上去,总管太监也吓得面无人色,尖利的嗓子高声唤道:“太医!快去请太医来!”
一时间,燕皇被密密的人群围了起来。
他睁眼望着头顶的房梁,晃眼的金色刺得他眼球发疼。
他听不到周围有任何的声音,隐约之间似乎能看见太医院内的太医汇聚于此,对他实行救治。
燕皇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所有的感官,都在渐渐离他远去……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死路。
无论他想不想走,背后都会突然出现一只手,无视他微弱的抵抗,推着他走上那条路。
面对死亡的威胁,燕皇奋力挣扎。
他可以死,但不能立即死去。
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
半个时辰后,望着龙床上缓缓睁开眼的燕皇,陆续喜极而泣湿了眼眶,转身低声朝跪在龙床外室的官员道:“陛下醒了。”
短短的四个字,却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朕,还没死?”
沙哑虚弱的声音从龙床上传来,陆续跪在脚踏边,哽咽道:“陛下,您醒了。”
燕皇艰难的转动眼珠,眼中惊愕。
他竟然醒了?
他明明记得那种无力感,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燕皇动了动脖颈,眸光定格在不该出现在这儿的既为陌生又颇为熟悉的面孔上。
等他彻底恢复意识后,侍夏平静的取下燕皇发间的银针,放在特质的针盒中:“既然陛下醒了,奴便先行离开一步。”
见她站起身便要走,陆续忘了两人的身份,下意识挡住侍夏的去路,拱手求道:“还望小夫人一直守在此处,陛下他……”
剩余的话,陆续说不出口。
可他想表达的意思谁都明白。
侍夏没理会他的请求,把针盒抱在怀中,从容地绕到一旁,抿唇道:“能做的奴都做了,燕皇的身体情况大人应当明白,已油尽灯枯,实不可妄求。”
“就如殿下所言,尽人事,听天命。”
说完,侍夏转了身,在一室的沉寂之中,步伐从容地离开。
陆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燕皇垂眸瞧着他,却是问道:“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陆续心里发紧。
他不太清楚,当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之时,眼前这位会有何种表现。
犹豫颇久,最终,陆续还是选择实话实说:“陛下再议政殿中晕倒了,情况危急,是长容太子的侍妾救了您一命,让您转醒。”
戚长容的侍妾?
燕皇想起来了。
他记得,曾经燕亦衡还带着这人来给他推拿穴位。
这人是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