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燕皇面前,不约而同的匍匐跪地,神色悲腔。
“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闻言,燕皇心下乏力,却无法无视几位朝中重臣跪地不管,便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其扶着自己起身,在背后垫了好几个软枕,半躺在床榻上。
“又发生了何事?”
此话一落,立即有人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竟又是那孽子在宫外做乱,但这一次他不再胡乱杀人,而是点名要晋国太子。
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犀利的双眸直视他们,燕皇稍微停顿片刻,声音沉重的问道:“你们是想把晋国太子的交出去换取家中亲眷的安全?”
“还请陛下怜惜臣等。”
“荒唐!”燕皇怒急,望着他们的神情很失望:“难道你们竟真信了那贼子的话?”
闻言,大臣眼中流下两行清泪:“陛下,此事已经不是臣等信不信的问题了,臣等可以以身殉国,那是臣们的荣耀,可臣等的家眷……他们却是无辜的啊,若能得到一丝机会保全他们,臣都愿冒险一试。”
只要一想到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死去,死去的还不知是哪一家的家眷,他都心疼欲裂,恨不得以身替代。
只可惜,如今的他也被困于皇宫之中,就算知道皇城外有多凶险,也绝不能踏足一步。
看到从前的老臣哭得悲惨,燕皇眼中的怒气稍稍淡了些许:“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此时我们交出长容太子,那贼子,当真会放了无辜之人吗?”
不会的。
“不可能的,事情已被做绝,以他的性子,定然是要将所有的危险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凡是与各位扯上关系的,恐怕事后都将会死于他手。”
这就是一个人的狠心。
只有把相关人员全部杀光,日后才不会有人来报仇雪恨。
“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先不管交出长容太子那贼子会否放过无辜人员,就说把长容太子交出去后,诸位打算如何向晋国交代?”
“真到了那时,只怕两国会生灵涂炭,你们眼下费尽心力所保下的,也会死在战乱之中。”
“值得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一边是国家和黎民百姓,一边是家中的亲眷。
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令他们痛不欲生。
见他们不说话,只知道埋头哭泣,燕皇心下微微一叹,眼眸中隐含悲意:“再坚持下去,朕……已经命皇族暗卫想办法把消息带出去,若是消息能成功传出去,皇城的危机,可解。”
听到这话,没有人再开口了。
想要在重重包围之下将消息传出去?
想来简单,可谈何容易。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燕皇的态度很明显。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将晋国太子交出去。
何况,眼下只是内乱,可一旦涉及到晋国的太子殿下,那么……
边疆将再无安宁。
……
偏僻的宫殿内,在燕皇宫中人人自危之时,戚长容的表现很是平静。
自从让侍夏救回燕皇的半条命后,她的禁足令也解了,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任何地方,只是无法离开。
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在燕皇的藏书阁内打发时间。
那么多卷书册,足以让她看很久了。
而这一次,她干脆将书册带了回来,半躺在软榻之上悠悠而看,神态散漫至极。
观完后,戚长容抬手,缓缓地翻开下一页。
这时,宫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还有一道熟悉的少女娇斥。
戚长容动作一顿,将书册放在一旁,微挑着眉头站起身来。
她刚穿上鞋子,宫殿门便从未被推开。
来人正是燕虞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