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发起了抖,像是终于做出了眸中决定,狠心的偏过头去:“杀了他,杀了他!”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
想杀他?
这么浓重的杀意摆在眼前,他绝不能再放过。
几乎在燕皇话落的一瞬间,燕北辰手中的剑随心而动,轻而易举划破燕政的喉管。
炽热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燕政伤痕累累的身体瞬间倒地,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喉间发出诡异的‘咕噜’声。
十息过后,彻底消去声息。
见状,燕北辰在旁边单膝跪下,拱手垂眸道:“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降罪。”
“起来吧。”燕皇狠狠的咳嗽了几声,疲累的声音从唇边溢了出去:“既然能救驾,你就是有功无罪。”
“谢父皇。”燕北辰站起身,一手稳稳的握着剑柄,悄无声息的站在旁边。
对于这个儿子,燕皇自认为颇为了解。
因自小在庙宇长大的缘故,生性祥和慈悲,若说皇室中谁的手最干净,非他莫属。
“整座皇宫被安侯爷的人围的密不透风,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燕北辰答道:“回父皇的话,在冷宫处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儿臣是从密道而入。”
至于冷宫为何会有密道,而燕北辰为何会知道冷宫有密道存在,这两个问题,燕皇终是没能问出口。
燕皇有些恍然。
时间一晃过得太久,许多记忆在他脑海中已成了模糊的一片,然他仍能勉强记得,燕北辰的母妃就是死在冷宫。
犹还记得,那是个犯了大错的宫妃。
“你与你的母妃不同。”
话落,大殿之中,无人接。
燕北辰就像没听见似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冷冷淡淡的站在旁边,不置一词。
良久,燕皇终于从回忆中抽回思绪:“你带进来了多少人?”
“不多,只有二十几人。”
能在安侯爷的眼皮子底下潜入二十多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何况,他带来的人虽不多,可却不是宫中那些酒囊饭袋可比的。
不过,正是因为人数太少,他才会带着人隐在暗处,等到叛军与宫中侍从拼得精疲力尽时,再行出现收割。
如此一来,便不会遭受太大的阻力。
燕皇眼眶通红,滚烫的泪珠在其中打转,固执着不肯落下。
“辛苦你了。”
“如今外面情况如何?”
话音刚落,燕皇就自嘲地笑了笑,有安候坐镇在外,领着三万以上的军队,足以将皇城掌控在手中。
还能如何?
恐怕早已血尸遍地。
燕北辰回道:“儿臣尚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过,在儿臣进来之前,安侯爷已对皇宫发起了攻击。”
“父皇派给儿臣的三千巡查将士,正在外与其厮杀。”
“各大家族养的暗部,也加入了其中。”
可饶是这样,差距仍旧过大。
五千禁卫军,三千巡查军,再加上不到一千的家族暗部,只虚虚的有九千人。
九千对上三万……
燕皇闭了闭眼,心下一片绝望。
“只怕,我们父子俩都要死在皇宫了。”
“事情未定,父皇不必如此。”燕北辰抿唇道:“再入宫之前,儿臣已派人往最近的洲属之地递去消息,若能撑上日,援军必会到达。”
早在接到消息后,回成安的第一件事,他就派人接管了成安城门,虽付出的代价颇大,可结果是喜人的。
只要守好了城门以及宫门,那群余孽,将进退不能。
听到燕北辰这样一说,原本已经放弃挣扎的燕皇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希望。
想了想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