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的狠心程度。
那安侯爷也算是一个人物,虽然最后败在自己的慈悲中,但到了最后关头,其实仍旧可以率领着全部逃离,即便逃亡过程会狼狈不堪,但也不代表没有一战之力。
偏偏这时候,燕北辰扔出了三具尸体。
燕政,德妃,以及燕穆善。
就是三位至亲的悲惨死去,才会导致安侯爷在悲痛下自乱阵脚,被燕北辰带领禁卫军以及各方前来支援的军队一网打尽。
听到戚长容平静的一番话后,燕亦衡彻底没话说了。
他有什么资格怨戚长容满腹贼心?
说到底,这本就是一个朝代更换的过程。
不是燕北辰,也会是别人。
不过,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
他很有自知之明,那个位置,他坐不稳。
复杂的心绪从心间滑过,燕亦衡撇了撇嘴,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转而问道:“戚兄,你从我这拿走的那五千人……到底派他们干什么去了?”
按理来说。
得知他被困在皇宫,那五千人应该马不停蹄在想办法营救他才是,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他看的分明,在最后这场混战中,来自各方的兵力都有,偏偏没有他三王爷府的。
提到那五千人,戚长容嘴角不自觉向上勾着,眼中透出细碎的光,显然心情很好。
见状,燕亦衡不由得更为好奇,追着问道:“不能说吗?”
戚长容暼了他一眼:“不是不能说,而是面对你……实在没有说的必要。”
潜意思就是,说了,估计他也不懂。
深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侮辱的燕亦衡:“……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
见他固执的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戚长容想了想后,才给出最简单的回答。
“说来也巧,燕政叛乱之时,孤正好在燕国找到了几只晋国蛀虫的踪迹,就派你那五千人去收拾他们了。”
说是几只蛀虫,实际上是最简单的说法。
需要动用五千人去收拾他们的。
对方只能比五千人更多。
燕亦衡嘴角抽了又抽:“……戚兄,你实话告诉我,最后那五千人可以活着回来的能有多少?”
“只要运作得当,能活着回来的人很多。”戚长容蜷起手指,缓缓的在桌面上敲了敲:“倘若伤亡过大,孤会做出相应补偿。”
“那可都是人命啊?”
“孤知,但眼下的一切都是必须所为。”
没有选择。
燕亦衡根本想不明白这些复杂的东西。
或许他人生中遭受过最大的打击,就是曾经因为断袖一事而被全国上下贬的分文不值。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害谁的命。
也从来没想过谁会来害他的命。
他太干净了。
关键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过往二十年来从没有人能成功在白纸上留下痕迹。
唯有戚长容,只用了短短半年,便让这张白纸染上了五颜六色。
送走失魂落魄的燕亦衡后,戚长容召来侍夏,凝眉问道:“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没有。”侍夏摇了摇头,颇有些忧虑:“殿下,用五千人对付上万人,是不是有些勉强了?”
戚长容垂下眼眸,声音平淡:“敌在明我在暗,倘若不与他们正面杠,只在暗中做伏击,赢面并不小。”
侍夏叹了口气:“可就算是赢,估计也是惨胜。”
话音一落,戚长容睫毛不由得颤了颤。
然而她的面色一如既往的稳重,让人看不出分毫错处。
见状,侍夏也知道自己多言了,一时心下懊恼又不知该说什么。
掀开眼皮后,又瞧见戚长容手边的茶杯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