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几日逍遥自在,倒苦了臣,四处找不到人,手中许多需要殿下决策的事务堆积至今,无人处理。”
听到这话,戚长容微微一笑,毫不客气戳破他拙劣的谎言:“孤记得,需要孤与太傅交接的事务少之又少,何来堆积一说?”
见戚长容毫不给面子,杨一殊笑不出来了。
好在他为官多年,脸皮早已练至登峰造极的地步,小小的挫折并不能使他退步,沉吟一番后,杨一殊面上重新挂上笑。
“事虽不多,可一天天的堆起来,确实也有那么四五件。”
戚长容但笑不语。
见她不接茬,杨一殊继续道:“此事事关重大,臣实在不敢擅自决定,还请殿下示下。”
“没什么好表示的,杨太傅为官多年,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处置方式,孤相信太傅。”
“……”
相信?
可这副做派,却半点不像相信他的模样啊。
杨一殊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不敢在顾左右而言其他,试探性的问道:“殿下今日是累了?”
不然的话,为何字字句句都带刺。
“确实有些累。”
杨一殊默了默,提醒道:“殿下这几日连朝会都没去,不知是因何事而受累?”
“孤不是身体累。”戚长容不紧不慢的理了理长袖,将面前的酒壶推远了些:“孤是心累,在燕国之都独处九月,即便眼下身处安全之地,可被豺狼虎豹而围绕的危机感仍旧萦绕在心头,还是需要多加休息。”
“……”
话音一落,杨一殊不知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附和东宫太子的话,说确实应当休息吧?
戚长容看了他一眼,轻易猜到他在想什么,面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两分。
可她虽在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瞧着就很是渗人。
见状,杨一殊心里一凉,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似被人看穿了。
可他什么都没说啊,只是一个照面而已!
难不成去了成安一趟,东宫太子识人的功夫又更上一层楼?
压下心里复杂的思绪,杨一殊很快找出头绪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故作忧愁的道:“臣明白殿下的意思,此次殿下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休息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不过殿下乃是一国储君,不能像平常人家那般随心所欲。”
见他东扯西扯就是扯不到重点,戚长容耐心告罄,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太傅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直说,不必与孤兜圈子。”
杨一殊本就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明明像是简单地唠家常,可每一句话你都仿佛给人挖了坑,正准备推人跳下。
戚长容心底清楚,这件事如果大到连老狐狸都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那就代表着,此事一定与朝堂中的几位权贵人物有关。
能让杨一殊找上她的……
除了蒋伯文以外,没有第二个人选。
见戚长容没有耐心,杨一殊略微一顿,心中几番天人交战,迟迟做不出决定。
然,他知道机会就摆在眼前,如果再错过了,想要再找到合适的时机便难了。
想了想后,杨一殊便也直接说道:“殿下如今虽在休息,可关于朝堂上的事也不可有半分懈怠,您应当知道,朝中盯着您的人很多,您行事若有半分差错,只怕多的是人愿越俎代庖。”
“盯着孤的人太多了……太傅口中的指的是谁?”
“当然是蒋太师!”杨一殊深深吸了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蒋太师野心勃勃,且如今还站在了太子殿下的对立面,殿下应当小心他,免得被人在暗中坑害,还找不到坑害自己的人。”
见果真是如自己心里猜想的那般,这两人竟然是又掐上了。
戚长容嘴角微微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