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能在后宫安安稳稳的活到今天,足以表明她的聪慧。
可惜,不管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一但手中握有一张王牌,就会忍不住做些出格的事。
有了小皇子的莲姬,只怕会压不住她的野心,从而惹出种种麻烦。
“让我再想想。”
话虽如此说,蒋伯文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明明握有一手王牌,可到现在,却已隐隐有了走投无路之感。
她如今正面临分岔路口,无论走那一条路,前方都有无数的荆棘等着。
从成安回来后,东宫太子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甚至怀疑东宫太子或许早已在暗中察觉了什么,所以才会处处与自己作对,以至于会做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之事。
但,他面前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雾。
即便事到如今,他仍旧看不太清楚戚长容想做什么。
倘若戚长容已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不立即到晋安皇面前告发他?
倘若戚长容还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为什么会有步步艰难之感?
不说隐藏在上京,他暂时看不见的那些危机。
还有来自凉国之皇已经快要崩塌的信任,每一件事,都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头一次觉得这么疲惫。
想当初,初初潜入上京,并且成功谋得晋安皇的信任之时,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今,却是全无当年模样。
自嘲之下,蒋伯文深深的吐了口浊气,吩咐巴托道:“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可妄动,若有违者,后果自负。”
“让宫里幸存下的人都警醒些,除了保护好小皇子以外,什么都不要管。”
他现在自身难保。
已经没有余力去替别人谋划了。
他要省省力气,做最后一搏。
至于小皇子,则是他最后的底牌,不能有任何差池。
自从戚长容回来后,皇宫又迎来了一次大清洗。
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重新安插进去的眼线转眼间又被灭了一大半。
留下来的,只有那么几个从未动用过的。
戚长容找不到痕迹,自然也就找不到那些他没用过的人。
巴托有些犹豫:“若是不小心被东宫太子发现了,只怕大人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不会。”蒋伯文淡淡道:“我们只是把消息传进去,不需要他们回复,如此,可大大的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听罢,巴托不再多言。
他人不再朝堂,但他很清楚。
大人的眉宇一日皱得更比一日紧,他也知道……私底下供养的那支军队,已经被折腾的破败不堪了,变成了不成气候的废物。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罢了罢了,就算早知如此,他们不也还是要赌这一把?
只可惜老天爷不开眼,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偏心戚长容,让她从必死的陷阱中逃出。
实在是,可恨!
……
对于公主府与太师府的事,戚长容一无所知。
时隔一年,她再用君居安的身份与君同入百汇阁。
百汇阁的规矩仍旧未改——必须要有功名在身,才能自由出入其中。
然,守阁的书生认出了君大将军,知晓曾在一年前,君大将军处理了百汇阁的一桩命案,还百汇阁了清白。
是以,书生未曾出声阻拦。
在登记了君居安的名号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送他们入了阁楼。
还是与一年前一样,二楼几乎人满为患,一张空桌子都没有。
又过了一道关卡,戚长容直奔三楼。
三楼中清静了许多,虽仍旧有人,却还是显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