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甜味甚浓的柑橘,一边从长袖中掏出一本簿册,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见状,戚长容微有些苦恼:“真不知他这个性子是好还是不好。”
君琛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半眯着眼问道:“温麒玉……是个什么性子?”
“大概是,众人皆醉他独醒吧?”
“依殿下看,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挺好的,不为外物所动,心智足够坚定,能堪大用。”
“不为外物所动?”君琛道:“那是殿下没有找到足够令他心动的筹码,若今日争的不是震天弓,而是谢家姑娘,只怕他比谁都积极。”
哪怕头脑复杂,四肢简单,相信温麒玉也有办法让所有参赛之人都失去参赛资格。
“他们两个……”戚长容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两个欢喜冤家。”
一个世代仵作,一个新科状元,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摩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说实话,这故事比她看的任何一本话本都要刺激。
回想一年前在猪肉脯,温麒玉围着油腻小围裙,被谢梦颐指气使的砍肉卖,戚长容就不由得越发想笑。
若是让温麒玉的旧时同窗,或现下同僚看见,想必会惊得下巴都掉了。
恍然之间,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可在她的印象中却恍如昨日才发生似的,鲜活的很。
见戚长容感慨异常,君琛试探性的问道:“殿下若有心,不如以后为他们赐婚?”
话落,戚长容停顿片刻,有些讶异的望着他的眼睛,不住地打量:“将军什么时候也会管他们的闲事了?”
君琛语气平和:“总归,谢家其实也是当初的受害者之一。”
“将军想弥补她?”
说到受害者,戚长容还记得很清楚。
要不是因为君门之冤,谢梦与他们也将会是相逢陌路。
君琛没有说话,默认下来。
显然,他是真的心怀愧疚。
戚长容虽不明白他的愧疚感到底从何而来,但到底顺着君琛的意思,先是将目光投放在温麒玉身上随意的转了两圈。
“将军总是如此多愁善感,令人心煞费解。”
话虽如此说,
但停顿了片刻后,戚长容没有任何犹豫的松嘴:“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为他们赐婚也并无不可。”
费解是费解,宠也是真的宠。
君琛嘴角不可遏制的往上翘着,目光从震天弓上一划而过,声音极小的在戚长容耳边轻笑道:“震天弓,太子殿下好大的手笔,竟然能从陛下手中将它求来。”
莫名的,戚长容有点心虚。
听说这把弓,是当年的君家人赠给戚家人的。
然,心虚归心虚,戚长容半点也不带怕:“既然是猎比,总要有拿得出手的镇场之物。”
“你且瞧着,为了这把弓,这三日猎场定然不会安生。”
要是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偏偏是这把弓。
此弓一出,只会让更多的人开始揣测她为什么会突然主办这场猎比。
想的越多就越不能放手,结合之前她听到的关于自己找心腹的墙角……
一旦牵扯到朝堂权利之争,许多事都会越来越复杂化。
可想而知,猎场上的竞争会有多激烈。
君琛垂眸看去,道:“殿下的恶趣味可真是令人难以费解。”
入目可及处,戚长容眼睛里正闪烁着灼灼耀眼的金光。
显然,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为的便是看着这些人相斗。
他不能说她错,但总归欠打了些,明明不是为了招揽心腹,只是为了推动某些事情而来,却也不开口解释,任由众人几番猜测,以至于最后的结果越来越偏离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