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奴了然,附和着道:“那就只能重新安排时间了。”
蒋尤‘嗯’了一声:“你回去吧,若是父亲有别的安排,你又提前知晓了,劳烦于此再行通禀。”
话落,旁边伺候的人立即识眼色的递了一块赏银。
家奴接过赏银,躬身离去。
待人走后,戚孜环从深色屏风后走出。
之前她一直在这儿,只是身处于屏风后面一声不出,便无人能发现她的存在。
“消息可靠吗?”
蒋尤抬起眸看了她一眼:“他没有骗我的必要。”
戚孜环找了个位置坐下,皱眉询问:“是吗,父亲与这位太医院的副院使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蒋尤仔细想了想:“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父亲交友范围甚广,天南地北都有他的至交好友,也许只是普通的聚一聚?”
毕竟,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父亲邀请副院使会有什么别的理由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医院也有令人觊觎的东西。
戚孜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颔首道:“那便罢了,说来也是我们无用,否则定要查个翻天。”
如今的他们没有打草惊蛇的本事。
当初进宫,她也只是在父皇面前委婉的提了提关于蒋伯文与母妃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对东宫之位有所图谋。
至于别的,她什么都没说。
包括当初坠马的意外。
真相只有少数人知晓。
戚孜环捏了捏眉心:“算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总归不管如何,蒋太师都别想将手插入太医院。
蒋尤点头,认同了戚孜环的说法。
如今的他们都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但没想到在不久之后,却因此事而造成了莫大的遗憾。
……
三日后。
东宫太子的脉案记录拓本放在了蒋伯文的书案上。
总共十六年的记录。
巴托在旁边道:“副院使差人带了句话来,这些东西看完后,大人必须要尽快烧掉,否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谁都逃不了。”
酒真是个误人的东西。
一天前,巴托亲眼瞧见,大人是怎么在酒后挖坑,再让人心甘情愿跳下去的。
蒋伯文垂眸细看,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半个时辰后,他放下脉案,闭上酸涩的眸子长舒一声。
见状,守在旁边的巴托连忙问道:“大人看出什么来了吗?”
蒋伯文揉了揉眉心,不答反问:“十六年的记录全部在这儿了?”
“是。”巴托道:“据副院使所言,为了弄到这份记录,他废了很大的功夫,还差点被太医院的人发现。”
想将原件带回来是不可能的。
但由副院使亲手抄写的拓本,其真实度也十分可靠。
“什么都没有。”蒋伯文道:“上面的记录很平淡,除了之前几次大病小病以外,所有记录都无外乎是东宫太子身体羸弱,长年以药物滋补,需静养。”
当然,脉案所记录的,与这些年来发生的,相符合。
甚至于中间没有一丝差错。
但就是因为没有差别,所以才更为可疑。
可偏偏,什么也查不出来。
巴托想了想,斟酌着道:“倘若太医院查不出来什么,皇宫中,知道得最多的,除了晋安皇以外,便是东宫太子的生母,琴妃了。”
“你的意思是,要从琴妃身上下手?”
巴托低眉顺眼:“大人心中想必自有决断。”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蒋伯文眼中阴郁一划而过:“但是,你应当也知晓,那琴妃极少出宫,她不出宫,就什么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