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请陛下定夺!”
此话一出,见朝中的两位重臣都开了口,其余人自然无甚意见。
被淹没在人群中的王哲彦也立即拱手示意。
紧接着,便是钦天监正、秦御史、裴济……
很快,整个朝堂中再无任何吵闹的声音,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听见。
见他们终于安静,晋安皇才抚了抚发疼的额头,呵斥道:“不过是一件小事,竟然值得你们如此惊慌,甚至在金銮殿上吵吵嚷嚷,毫无仪态可言,几十年过去了,难不成都越活越回去,与那三岁稚儿无区别?”
众位朝臣:“……”
虽然早就习惯了陛下怼天怼地怼自己人的模样,可说他们像个三岁稚儿,就有些太过分了吧?
他家的三岁稚儿可以议论朝事?
想事是如此想,可却没人敢把隐藏在心底的不满直接说出来。
毕竟,他们若敢有一句反抗的话,接下来陛下就能将他们每一个人骂得狗血淋头,且让人毫无反抗的余地。
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在嘴上功夫这方面稍胜过陛下。
见他们乖乖听自己的训导,晋安皇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又沉声道:
“陈三思不过是陈国的小小皇子,且又是他自己潜逃离开,还用不着我大晋兴师动众派大军追寻……眼下君大将军正领兵前往临城,你们与其在一个出逃的异国皇子身上费工夫,不如仔细筹谋筹谋,该怎么让凉国彻底从地图上消失!”
显然,晋安皇是彻彻底底的被激怒了。
既然凉国敢做初一,那他就敢做十五,趁着其余三国都元气大伤,直接派人领兵出征,有直接发动战乱的理由。
就算世人要怪,也只能怪凉国先行挑衅。
此话一出,朝臣们面色微微凝重。
甚至于,另外几位将军有些手痒,只觉得血脉中沉寂良久的鲜血重新沸腾了起来,主动请命道:“微臣愿领兵前去支援!”
“臣等也愿意!”
“呵。”晋安皇冷笑一声,并未因他们的主动请缨而感到欣慰,反而讥讽道:“是不是只有摆明了是立功的时机放在眼前,你们才会这般主动?”
霎时,两位将军说不出话来。
他们突然想到了当初东宫太子被逼离开晋国出使燕国的场景。
那是何等的孤立无援,四面凄凉?
只因燕国危险,去了很有可能当杀鸡儆猴中的鸡,便无一人敢在这当头站出来。
可最终。
东宫太子平安归来了。
东宫太子又立了一宫。
想到这儿,朝臣们隐晦的视线在戚长容身上转了一圈。
后者面上带着从容浅笑,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见状,两位主动请缨的将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被突然生怒的晋安皇怼的说不出话来。
毕竟,陛下说的话也没错。
哪怕他们前去支援,可在临城那一地带,永远只有一个人能发号施令——君琛。
他们去了,最多也就是多了些冲锋陷阵的勇者罢了。
而战事的结果,全然系在君琛身上。
与凉国遥遥对峙多年,没人比君琛更了解凉国的弱点。
想到这里,众人不再纠结,面对晋安皇的后裔,则是欣然的应了一声。
最后,晋安皇威言十足的道:“你们若是要争论,也该是争论一些利国利民之事,而不是因一个落逃出走的异国皇子而闹得不可开交,明白了吗?”
“臣等明白,定然不负陛下的教诲。”
一个时辰后,早朝散去。
离开之前,晋安皇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戚长容:“太子随朕来御书房。”
戚长容拱手,温声应下:“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