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镜的有钱人不少,隐约之间,吃蝗虫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倒成了这里的一种习惯。
送粮官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
对于他而言,这无异于是减轻了肩上压着的担子。
西镜并不贫穷,但也不至于富到流油。
哪怕有存粮,可存粮也都是有数的。
自然要等到最艰难的时候再拿出来,如此一来,方能最大限度的减轻此次灾害的后果。
送粮官激动不已的与戚长容道:“殿下,以此趋势发展,或不需要上京那边再行筹粮支援,西镜便能有惊无险地度过此次灾难。”
这到底才四月份,只要熬过这一两个月,西镜就能重新开始种植重农作物,或许今年较于往年会过得艰难些,但至少能过得去。
见送粮官激动的眼眶微红,戚长容应了一声,轻笑道:“是啊,如此一来,该送到临城那边的粮食,就一粒米都不会少。”
这次蝗灾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临城正在与凉国开战,正是缺乏各种物资之时,倘若朝局再分出一半精力支援西境,那对于临城而言,无异于是一场艰难的斗争。
君琛不能败,晋军也不能败。
是以,解决西境的困局是势在必行的事。
所幸,这里的百姓都很淳朴。
所幸,蝗灾并不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一切,都可被扭转。
五月,直到田野间再也找不到一只蝗虫时,戚长容启程回京。
西镜百姓沿路欢送,显然,看到对于当今东宫太子的崇敬无以言表。
他们看见了一个,愿意在灾难来临时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未来新帝。
侍夏撩起车窗帘子探头往外看去。
毫无意外地,在人群之首瞧见了当初冒犯太子殿下的中年男子。
“殿下,您这一离开,某些人可终于能喘口气了。”侍夏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
“‘某些人’指的谁?”正在温书的戚长容头也不抬的问道。
“您不记得了?”侍夏惊讶的眨了眨眼:“就是在您推出蝗虫可食之时,敢当众忤逆您的那个人啊!”
“不记得了。”
戚长容按了按太阳穴,轻飘飘的道:“孤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心思去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侍夏:“……”
如今她竟然有些可怜那个中年人了。
明明那人为了扭转太子殿下心中对他的印象,这一个月以来对于西境的灾难可谓是出力良多。
一边出钱出力,一边胆战心惊。
可那下居然早就不记得人家了,或者是从来没将人那人记在心里。
实在是非常的可怜。
想到这儿,侍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着马车渐渐往前行,乐不可支的模样使得娇躯微颤。
闻声,戚长容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宇轻轻蹙着,声音平淡而不容拒绝的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无法保持安静,就换上男装出去骑马。”
霎时,侍夏彻底闭上了嘴,安静如鸡。
……
回京的路很安宁,一路上并未出现任何意外。
当马车驶入上京城门时,无论是百姓或是朝中之臣,又明了了一事。
东宫太子又立下大功了。
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处理了蝗灾,并且使西境没生出任何动·乱,此等成绩必将是令人惊讶的。
当看见戚长容不减往日风度,荣辱不惊的站在金銮殿中时,晋安皇可谓是龙颜大悦,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
“不愧是太子,做事自有一套章程,若是日后有机会,朕便也去瞧瞧西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