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府邸。
当听到朝上的动静之后,正在府邸中垂钓的燕亦衡凉凉一笑,当着管家爷的面懒洋洋的笑道:“这些人还是没有认清现实——早已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却还妄想奋力抵抗,真真是一群蠢货。”
当初燕国的叛乱,几乎可以说是由长容太子一手引导的,因为某些人的野心,才会使得曾经一个完整的朝堂到如今分崩离析的地步。
仅仅是安侯爷一人,便带了近两万的将士赴死。
更别说其余的那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各种问题,直到现在都还未被完全解决,可他们就想着要出境外战了。
真真是不知所谓,愚蠢至极。
这时,管家爷忽而问道:“在王爷的心中,晋国以后会否与燕国兵戎相见?”
“会。”
燕亦衡没有半分犹豫,立即给出心中的回答:“一年多前,在长容太子助皇兄登上皇位后,曾被皇兄摆了一道,那时是情况不允许,所以她才会轻易离开。”
说到这儿,燕亦衡语气却是突然变得颇为凝重:“可是,长容太子一向是有仇必报之人,曾经在此处失去的面子,她一定会想办法找回去。”
管家爷又问:“王爷很了解这位长容太子?”
“再怎么说,她都在本王的兰心府邸住了好几个月,本王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枉为燕国的王爷了。”
“如此说来,情况已经很不好。”
“应当说是很差。”燕亦衡语气中夹杂着两分玩味,仿佛旁观者看热闹似的:“本王倒是想看看,皇兄会做出什么选择。”
想动兵,又怕后院起火,周边的异族趁乱而上。
不动兵,心里又非常的清楚一个事实——当长容太子腾出手来,也许燕国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管家爷思索了会儿:“王爷认为,皇上可否能与长容太子相比?”
“你可别往他脸上贴金了。”
燕亦衡翻了个白眼,‘啧’了声后摇头:“一个连皇位都需要人家帮忙才能坐上去的人,又哪来的资格和人家相比?”
世人曾言,云泥有别。
而在燕亦衡眼中,长容太子便是天上那不可琢磨而又千奇百怪的云彩。
而燕北辰,当如卑贱的污泥。
虽说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可偏偏其中一个是普通聪明,而另一个是绝顶聪明。
听到这话,在一看燕亦衡始终轻松的模样,管家爷稍有些奇怪:“王爷难道不害怕?”
“本王该害怕什么?”
管家爷道:“若是有朝一日,长容太子调转矛头与燕国开战,而燕国输了,您该如何自处?”
“这都是燕北辰造下的孽,与本王何关?”
燕北辰冷笑道:“管家爷别忘了,当初临时毁约的人不是本王,是燕北辰。”
乖乖的签下降书不好吗?
非要白白的挣扎这么一次。
等到真正开战时,谁能拦得住那两个疯子?
盛世君门,晋国长容。
这两个人,就如那千万斤的山崖,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他们纷纷喘不过气来。
燕亦衡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继续道:“长容太子还是挺讲道理的,若真是那般,看在本王曾经收留她几个月的份上,只要本王不出兰心府邸,不无中生事,他应能容本王。”
何况,长容太子还欠他一个人情。
听罢,管家爷不再多问。
而这时,有一小厮从水上回廊的那头走到这头,在管家爷耳边轻声禀报。
片刻后,管家爷的眉头轻轻一皱,先挥手让人离去,转而眸光复杂的看向燕亦衡。
后者拉回了鱼竿,瞧鱼钩上空荡荡的,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
察觉管家爷的眼神后,燕亦衡迷茫的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