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卫衡才突觉不对。
无论晋燕两国是否有嫌隙,可至少在此种情况之下,晋国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地绑了他军中的人。
想了想后,卫衡的目光随着侍夏而动,随即……亲眼看着那些人面上的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
一共五人,就是五张假脸。
人皮面具被生生扯下来的感觉并不好受,无视他们面上浮现的痛苦神情,侍夏将面具拿在掌心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即回道:“殿下,这只是用眸中质地薄如蝉翼的膏泥所制,并不是真的人皮。”
“不是人皮啊……”戚长容拉长的语气中带着几抹遗憾:“看来,他们的胆子也不过如此。”
真的人皮面具与假的人皮面具有巨大的区别,也难怪刚刚只要了一眼,她就发现了他们脸上的不对劲。
望着眼前五张陌生的面孔,卫衡眼中的惊讶犹疑更甚之前,甚至忍不住退到一边惊呼:“他们是谁?!”
“这话难道不该是孤问卫小将军?”
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木椅扶手上画圈,戚长容轻飘飘的说道:“就在刚刚,卫小将军还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你军中的将士,眼下还请卫小将军解释,他们昨夜为何会半夜越城逃离?”
一句话说的很轻,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可听到这话以后,卫衡却如遭重击,脑中都空白了一瞬间,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显然,以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正如戚长容曾经所说,他还是太嫩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不仅没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反应,甚至还会因此自乱阵脚。
若放在阵前两敌相对,无疑是最致命的错误。
“这……”
良久,卫衡终于消化了眼前的一切,目光放在眼神不停闪烁,且不敢与他对视的奸细身上,张嘴道:“我……”
“我不知道。”
最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眼前的几张面孔于他而言,无疑是最陌生的,虽然他也没办法与记住认清两万张面孔。
但……
若心中没鬼,为何还要在军中带人皮面具?
听到这话,戚长容难得附和,故意装傻道:“巧了,孤也不知他们想做什么,可为了保险起见,该审的还是得审。”
话落,戚长容看着侍夏。
后者心知肚明,朝手执拶指的两个兵将使了个眼色。
霎时间,凄厉的喊叫声从地窖中响起。
十指连心,在十根指头的指节都被硬物所挤压时,那种疼痛无异于指骨断裂。
哪怕是七尺男儿,也忍受不了此等痛苦。
卫衡的脸色稍白。
他上过战场,也杀过敌人。
身上染过自己的血,也染过敌人的血。
可偏偏,他未曾亲眼瞧过审犯人时的场景。
看着虽不血腥,可却无比的揪心。
戚长容并不知这惨叫有多渗人,依旧面色如常的说道:“趁着孤眼下还挺好说话,趁早将你们的计划都坦白,说不定还能保得一命……”
“……不,应该说是死的痛快。”
见他们几人的面色变得越来越恐慌,戚长容嘴角勾出一抹恶魔的笑,声音越发轻了:“想死不能死,才是最惨痛的折磨。”
就像为了印证这话的正确度,再对那人的双手行刑后,阵地又转移到了脚上……
每一处的伤口都足够令人痛苦,却偏偏让人在短时间内死不掉。
前菜下的足,在有惨烈的例子后,根本无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挺多久。
不多时,就有人抢着回答戚长容提出的问题,只为了一个‘死的痛快’。
“你们是谁派来的人?主子是蛮夷的还是燕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