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埋怨。
“小夫人何必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计较,这要是惹了太子殿下不高兴,你我都承不起责。”
“今儿可是中秋啊。”
听闻这话,侍夏嗤笑一声,明明脚下步伐不停不慢,可语调却是漫不经心的:“放心吧,太子殿下最是理智,绝不会牵扯到任何人的。”
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的迟安继续念叨:“话虽如此说,可我这心里依旧不太放心,毕竟那是太子。”
说话的间隙,几人已来到了正院。
因远门前的暗卫阻拦了一会儿,当侍夏与迟安赶来时,卫衡将将迈步踏入。
见状,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连忙疾步跟上。
荒城的城主府自然没有上京的府邸精致,哪怕是一座小院,也透露着一股荒凉萧瑟之感,唯有坐在院中石亭里正在看书的人,才给眼前的萧索之景添了几分人气。
见到这一幕,三人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且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直到戚长容发现了他们,重新卷起手中的书册放在一旁,主动开口问道:“结束了?”
“结束了。”
作答以后,侍夏最先从如画中的一幕回过神来,走到石亭中伸手探了探茶壶的温度,柔柔的笑道:“这茶水都凉了,奴再去泡一壶来。”
说罢,她提起茶壶,向戚长容福了福身后离去。
见状,戚长容并未出声阻拦,反而看向略有些踌躇的迟安,轻笑着提醒:“既然打完了,迟将军就该去做正事了,将士们还在厨房等着。”
五千名晋军,至少要在一天之内做出五千个月饼,着实是一项大工程。
听闻这话,迟安如蒙大赦,应了一声后连忙转身而行,中间不带半点停顿,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见迟安像逃命似的,戚长容略挑了挑眉,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石亭外还杵着一人。
卫衡。
也许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哪怕是一个极小的战场,都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更别说他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污。
“卫小将军还有事?”
“有。”卫衡声音中带着几分僵硬。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刀阔斧地站在戚长容面前,手下意识的放在刀柄上,紧绷着下颌问道:
“今日对战,本该全歼三百戎兵,可最后太子殿下的妾侍竟擅自放走了一人,让那人回族通风报信,此乃扰乱军心,在军中扰乱军心该当何罪,太子殿下应当清楚。”
此番话可谓诛心。
战场最忌扰乱军心,倘若真有人敢顶风作案,最后必定难逃一死。
而卫衡轻言细语间,就给侍夏扣了一顶必死的帽子。
瞬时,戚长容唇边的笑容淡了淡,不紧不慢的反问道:“卫小将军又可知栽赃诬陷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卫衡立即紧张起来,既是为战死的几十人鸣不平,又是为眼下的状况而感到不安。
“太子殿下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女人?”
“侍夏从未有罪,又何谈包庇?”
戚长容抚了抚长袖,端正坐姿淡声而道:“从进院到现在,卫小将军只开口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指责侍夏有罪,一句是指责孤要包庇有罪之人。
可孤倒想问一问,卫小将军在指责孤的女人有罪之前,又可曾开口问问孤,对于放走戎兵一事,她是否是擅自而为?”
此话一出,卫衡根本没有听出戚长容的言外之意,想也不想的道:“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何要问,这可是我亲眼瞧见的,就是她放走了戎兵,还交代戎兵日后要对这座城池绕道而行。”
说到这儿,卫衡心中的气愤不减。
而听完这番话,戚长容心中却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