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离开案发现场,繁重的马蹄声便从远处响起,像踩踏在人的心脏上似的,且越来越近。
戚长容转身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再也不能收回目光,直至那一人一马疾驰而来,那喜着鲜红长衫,从来只会出现在梦中的人翻身·下马站在面前。
“你……”
难得的愣怔中,比虚无的梦境真实的不知多少倍,戚长容略有些失态,声音中带着因激动过度的沙哑。
不待她继续说下去,君琛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布满风霜的镜面紧绷着,严肃而又认真的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趁着戚长容失神时将她转了一圈,随后一把扯入怀中紧紧抱着。
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无上珍宝,过大的力道钳制的戚长容骨头都在发疼,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中,从此融为一体。
此情此景,侍夏浑身汗毛一竖,下意识转过身去将二人挡在身后。
短暂的愣怔后,戚长容回神,不由伸手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软了下来,宛若情·人间的低喃:“将军,你硌疼孤了。”
闻声,君琛稍稍的松开了她一些,最后仍觉得不得劲,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垂眸看着怀中的人,眼中带着几分要退不退的火气。
“住哪儿?”
“……”
戚长容给他指了个方向。
随即,君琛朝着她指的方向大步而去。
听到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侍夏连忙回过身来,恰巧看见自家从来稳重的太子殿下被人横抱在怀中,不由既气恼又无计可施的跺了跺脚,迅速跟上。
“作孽哦。”
一路上,君琛紧绷着脸。
无论戚长容说什么,都未展开笑颜,一剑冷酷做足了铁血将军的姿态。
好不容易回到城主府,君琛一脚踢开主院的院门,再踢开东屋卧室,进去之后再一脚踢回去,只听得哐当几声,门复又紧紧关上,让后面的侍夏碰了一鼻子的灰。
门外,侍夏‘噔噔噔’的退开两步,死死地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终是不甘心的退出院外守候。
屋内,戚长容被塞进扶椅,被迫直面君琛的眼睛。
一时间,戚长容不由得回想,她是不是借了君府的银子忘了还。
气愤并不暧昧,甚至还有一分凝重。
良久,戚长容伸手拍了拍君琛的脸,盈盈笑道:“多月不见,将军的胡茬都长出来了。”
要换做以往,君琛必定已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悦。
然而眼下,他仍无任何的动静,只盯着眼前的人不说话。
不仅不说话,还辖制于人,令戚长容能动弹的空间急剧缩减。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就这么互相盯着。
最终,君琛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泄愤似的在戚长容不复从前软嫩的面颊上揪了一把,所用力气不小。
立时,被揪的那一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戚长容也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容阴沉的君琛,瞪大了眼控诉道:“将军,你竟然忍心对古下如此狠手?!孤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发泄了一通的君琛似无意的盯着她泛红的脸蛋,慢悠悠的反问:“殿下舍得?”
闻声,戚长容定了定神,确定他不会发疯,情绪差不多已经归复正常,才伸手推了推他:“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届时治了将军的罪,就罚将军日日侍奉在孤身前,经受各种折辱以赎罪。”
顺着她的力道,君琛退开两步。
听到这话,他复又凑近了两分,近到能清晰的看见戚长容面上细小的绒毛,沙哑的声音拨弄着戚长容的心弦。
“若殿下愿意,我就在殿下面前,何须再等?无论殿下想怎般侍奉‘折辱’,我都定不会反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