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事宜是否已经安排好,可否有需要让我们搭把手的地方?”
“未有。”君琛捏了捏眉心,忽而长长叹息一声。
良久,他将府中的管家唤了过来,吩咐道:“我记得府中有许多空置的小院子,去收拾一处,暂做祠堂之用。”
管家往旁边的牌位看了一眼,回禀道:“按小姐吩咐,前不久府中置办了一间佛堂,就在西苑,若将军愿意,可将两位亲家供奉在佛堂中。”
恍惚之间,君琛已经习惯了戚长容的行事作风,并未因此惊讶,这人……无论面对什么事,都一如既往的周到。
于是,君琛点了点头:“如此,我便送爹娘过去。”
话音一落,君琛便领着另外两人,郑重的将两个牌位送到佛堂,点香烧纸供奉,神色异常镇定珍重。
另外二人也先行拜俸。
待上了三炷香,沈从安这才犹豫道:“将军既然要娶谢家的姑娘,是否要让谢姑娘前来见见公婆?”
此话一出,周世仁也点头附和,半点不犹豫的道:“是啊,总不能在成婚当天,他们才是第一次见吧?”
虽只是一个牌位,可其意义本就非凡。
君琛点了点头,面上没露出任何异常之色,道:“待会儿我会与她同来,你们二人先去歇……”
话还未说完,佛堂外便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君琛心下一紧,随着声音的来源着看去,正好看见掀开帘子走入的戚长容。
也就是如今的谢昙缘。
她依旧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长裙,衣襟处的刺绣异是精致,一举一动间皆是风雅,气度尊贵荣华。
哪怕只是掀开珠帘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人不自觉看花了眼。
随着她的脚步,虽看着不急不缓,可就连发髻上的珠拆也未晃动半分。
精致优雅的面容,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人。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由得看愣了神。
见状,君琛立即紧张兮兮的迎了过去,恨不得挡住身后两人的视线:“你怎么突然来了?”
谢昙缘眨了眨眼,递给君琛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抿唇一笑:“这事儿我已听到府中下人说了,丑媳妇儿哪能不见公婆,我应当前来与公公婆婆见礼。”
后面两道视线灼热的仿佛能穿透他的脊背,君琛忧心忡忡:“见礼是该见,可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
“要的。”
谢昙缘打断了他的话,面色依旧沉稳。
君琛愣了愣,随后就看见谢昙缘面色如常的绕过他,旁若无人地走到供奉台前,半垂着眼眸点燃了三种香,膝盖轻轻一弯,跪在脚下的蒲团上。
哪怕她供奉的是自己的父母,君琛也差点控制不住的上前将她拉起。
这样的一个人,本不该对任何人弯腰。
然而,心底依旧躁动,君琛却控制住了自己,强迫自己忽视心底突然冒出的不和谐之感,站在原地并未有半分动作。
谢昙缘跪在蒲团上,面对上方的两个牌匾,为国捐躯的英雄夫妇,真心实意道:“爹,娘,再过十日就是我与少修的婚宴了,在此处,我必须对爹娘说一声抱歉,没能及时去拜访您二老,还请爹娘见谅。”
听到这话,君琛终是再站不住,明明之前已上了香,却还是再另一个蒲团上跪下,沉声道:“爹,娘,此事是我做的不周全,不怪她,若您二老泉下有知,只管托梦教训儿子。”
说罢,他也不再管谢昙缘心中在想什么,自己起身时,顺便将她也提了起来,正色道:“爹娘一定很满意你这个儿媳妇,不会怪你,你不必再如此。”
话落,面对君琛难得的强势,谢昙缘只好随他的意,将香插了上去。
看见这一幕的沈从安:“……”
同样站立不安周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