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瞧过晋国兵力布防图一眼。
戚长容垂眸,仿佛听不出晋安皇话语中的深意,只淡淡的道:“陈皇不仁,陈国已乱,陈国百姓深受其害,眼下来是最好的出兵时机,以奉上天之旨意,平贼帝,救百姓为名义对陈国起兵,父皇以为如何?”
“好借口。”晋安皇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只是有些好奇:“太子是从何时开始筹谋此事的?难道是从暗中放陈国三皇子离开时?”
放陈三思回国,让陈三思意识到此时的陈国早已不是他熟悉的国家,而是一处人间地狱,且不是他能与之对抗的庞然大物,而后借此,挑起陈国的内乱。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然而对于晋安皇的猜测,戚长容则是沉吟一番:“此事说来话长,而就眼下而言,儿臣所做之事或许并不重要,若父皇有意,负责潜入陈国的乃是天队容穆,他是父皇一手提拔之人,待容穆回国,父皇可召见于他。”
“太子说的不错。”
晋安皇虽好奇,但也并未到必须要知晓的地步。
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后,晋安皇不再多问,转而吩咐元夷道:“召三公九卿,六部尚书,觐见。”
对一国用兵,就不是一件易事,需得经过层层商议协作,才可奉之行动。
晋安皇召见之令一出,整座上京城轰然而动。
除了朝会以外,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于朝会之外召见如此多的朝中重臣了。
得令之后,朝臣不敢怠慢,刚回家不久的他们连忙换上朝服,乘坐马车及及的驶向皇城。
宣旨之人手持皇令,街道行人纷纷退避两旁,十多驾马车,数匹骏马驶入宽阔之道,纵马疾驰,惊起一片尘土。
身后的百姓惶然不安。
“皇宫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们为何如此着急?”
“好久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了,赵丞相、杨太傅,君将军……”
“每日的朝会,也没有这么着急啊。”
无人可解答百姓们的疑惑,就连突然被召进皇宫的三公九卿六部尚书也很茫然。
叶泉本亲自于陈讳府邸缉拿罪人,不然得到皇令,只好将此事交给刑部其余人,自己翻身上马,勒紧缰绳中途离开。
身后陈家哀呼,不入他耳。
十八人终是在皇城二道门处相遇。
无人敢中途耽搁,纷纷疾步往皇宫内行去。
待他们逐一入了御书房,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见他们迟迟而来,坐于龙椅上的晋安皇拧紧了眉头:“不过短短一段路,为何如此慢?”
年纪最大的宗正苦着脸,捏了一把胡须叹息道:“还请陛下怜惜老臣这一把老骨头,得陛下召见之令,老臣可是半点也没敢耽搁。”
“罢了。”
话落,晋安皇又意味深长的道:“既然明白自己是一身老骨头,总要尽快将后辈培养出来,若有合适的就带到朕的面前,朕心仁慈,必会怀痛放卿辞官回老家,届时也好让你回府颐养天年。”
此话一出,宗正嘴皮子颤了颤,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窘迫道:“多谢陛下关心,老臣虽是一把老骨头,可也还能得几年用,动的了、动的了。”
就算他动不了,可一旦接到了晋安皇的命令,即便是爬也要爬进皇城。
否则又是一罪。
经过这么一遭,御书房的大臣们下意识放轻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步了宗正的后尘。
要知道,当陛下嘴毒起来时,差不多能让他们立即毒发身亡了。
晋安皇‘嗯’了一声,眸光缓缓地从君琛身上划过,见他老老实实的穿着朝府,并未闹出幺蛾子,眉宇才渐渐舒展开来。
“此次召你们入宫,是有要事商议。”
十数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