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不是吗?”
“你说得对。”君琛并不逼他,懒洋洋的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周世仁来不及松口气,又听见无良的将军道:“就怕,准备来准备去,结果却被人中间截胡了,这才是最糟心的,不是吗?”
周世仁:“……”
不得不承认,意外因素着实有许多。
要是东宫太子一时兴起,与侍夏有了孩子怎么办?
如今东宫太子也已有二十一了,到了该当爹的年纪了。
想到这儿,周世仁不由得一阵揪心。
一刻钟后,门房领着东宫太子进了栖梧院。
见到她来,君琛微有些愣怔:“殿下怎么忽然来了?”
越过众多的包裹,当着其余几人的面,戚长容直接与君琛道:“将军,孤有一句话要与你说。”
恰在这时,终于下定决心要找死的周世仁咬了咬牙,也拱手道:“太子殿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闻声,戚长容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情绪寡淡,好似并不将他放入眼中。
周世仁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差点被腰斩。
所幸戚长容并未多说什么,只道:“周卿有何话,待会儿再言。”
话落,君琛给了周世仁一个安抚的眼神,便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君琛便将门关上,转身扶着戚长容坐在书案后,心疼的抚了抚她眼下的青黑。
“怎么又熬夜了?这太损你身为太子的威严了。”
“还好。”戚长容顿了顿,道:“多亏将军的礼物,孤现在还很精神。”
君琛长叹一声,颇为懊恼:“你说得对,我不该送你薄荷膏,我该送你催眠香。”
“不必。”戚长容摇了摇头,眉宇间的疲态露了出来。
不待君琛问为什么,她又缓缓问道:“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依殿下的意思,我此行须得保密,便暂定夜中上路。”
戚长容松了口气,伸出手向君琛要抱:“孤困了。”
她的意思十分明显。
她是特地来睡觉的。
既然君琛不急着走,那一切待她睡醒后再谈。
闻此一言,君琛往窗外看了看,明白她的意思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在窗下的长榻上。
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人入睡。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彻夜未曾合眼的戚长容终于缓缓的沉入了梦乡。
她神经已紧绷了一夜,唯有在一个能百分百放心的地方,才能得到舒缓。
于她而言,君琛就是最好的催眠药。
胜却百种药材。
望着她的睡颜,君琛心中有忧。
他看出了她的难过,却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君琛不由得有些懊恼,当初他应该在宫中安排些人手,不说别的,至少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不至于让他像眼下这般两眼一抹黑。
连她难过的原因都找不着。
君琛伸手,无意识的在戚长容脸上轻轻摩擦,指腹间传来的柔嫩温热感,让他几乎失神。
这一觉,从卯时睡到巳时。
戚长容睁开眼时,鼻尖还萦绕着熟悉的气味,在安全的环境下,她放任了自己的脆弱,眼中的茫然未曾褪去。
不过,也只有短短的瞬间。
当她彻底清醒,所谓的脆弱也彻底消失。
见她醒来,君琛垂下眸子,随手递上一杯热水,一边研究陈国兵力布防图,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醒了?你睡了两个半时辰,先喝些水润润嗓子。”
戚长容抬手接过,抿了一口,待候间舒服些许后,才从小榻上起身,站在窗边浅浅的吸了口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