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更甚之。但很可惜,虽说我们都是心怀仇恨之人,你却选择了一条与孤完全不同的路。”
回想这一路走来的艰难,大仇得报隐患被除后的畅快,戚长容神思越发清明。
“被孤恨上的敌人,孤都送他们下地狱了,你不同,你没有能力与胆魄直接报复农周,所以就自作聪明的后退一步,想着要击溃他的信仰,牵连旁人,甚至扰乱整个天下,让他愧疚不安,余生难宁。”
“可你的退步,其实也不过是你‘愚钝’‘胆怯’的借口,你要是真有那能力,与其做这一切,何不如亲手砍他一刀来得更痛快?”
陈国国师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由得该说什么。他很想反驳戚长容的说法,可却不受控制地陷入反思。
当真是如此吗?
真是因为无法手刃真正的仇人,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自以为‘迂回’的方式?
陈国国师头痛欲裂,却不得不听眼前的人继续言说。
“有时候,仇恨不一定是个坏东西,它会给人激励,是你生生的以仇恨为食,不断壮大它,以至于吞噬本身的良知,变成了真正的怪物。”
“孤已经脱离了仇恨的桎梏,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而你还在仇恨的牢笼中原地踏步,整日嘶吼、嚎叫,宛如未开化的野兽。”
“在这一点上,孤比你强。”
至少,她的恨就是她的恨,与旁人无关。
短暂的自省并未能唤醒差不多消散的良知,转瞬之间,陈国国师又变会了只知道恨的怪物,因戚长容的一席话而气的眼眶发红。
“你不懂,你的恨怎能与我的恨相提并论?我的一辈子都被他毁了啊!”
他的前程,他的理想,一点点的在眼睛化成了灰烬。
这种折磨,谁能受得住?
见他依旧固执,戚长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孤不与怪物讲道理。”
话落,她看向君琛:“将军,良宵苦短,你我莫要将时辰浪费在这等人物的身上了。”
戚长容说这话,显然已将陈国国师当成了不入眼的尘埃,她很少与人说这么多的话。
眼下所言,已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
闻此一言,君琛压下心中因戚长容先前所言而泛出的隐疼,起身随她离开。
身后,陈国国师奋力的挣扎着,手腕与脖颈被铁链勒出了血:“你别走!你别走!你快告诉我,你的恨与我的恨有何不同?!你为何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戚长容顿住脚步,面对君琛迟疑的打量,面色不动,笑着道:“将军,你先走吧,孤再与他说最后几句话。”
闻言,君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句也没有多问的转身离去。
复又走了回去,戚长容微靠近了陈国国师,唇边的笑意不减。
“孤的恨,是来自于家国覆灭,江山破碎的恨。”
“孤放下了恨,是因为孤已经报仇雪恨,说来你可能不信,那些人或许就连下辈子都不会再愿意见到孤。”
“他们恐慌、惧怕、从生走到死
孤就坦然,从容,向死而生。”
说完这些话,戚长容心底的仇与恨当真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的隐怨,终究再不会成为她的牵绊。
不再看被绑在石柱上的人,没办法对他生出半分怜悯之心。
离开之前,戚长容唤来一人,在他耳旁吩咐了几句。
“这人是农周老先生要的,你们明日启程,连夜将这人送到老先生的墓前,赐一杯毒酒,以跪地之姿,封泥塑,后再昭告天下,陈国罪人伏诛。”
“……陈国,降者不杀,入晋国籍贯,奉晋国帝王,遵晋国律法,与原晋人,一般无二。”
她从不会做无用之功。
一年的作威作福,陈国国师已被陈国人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