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马球会而已,哪里值得用上‘情非得已’四字?
君琛伸手捏了捏眉心“罢了,小事而已,此事我会去说,至于能不能成,便看她兴致如何了。”
得到这般承诺,蒋尤下意识松了口气,郑重其事地道谢“多谢师父。”ii
东宫太子一定会去。
毕竟,上辈子的东宫太子,就对师父有很大的容忍度。
想必这辈子也一样。
如此,很快便到了后日。
宾客来临前,戚孜环早早地换上了一身骑装,春采正在为她取下繁重的发饰,乐滋滋的道“公主马术极好,待会儿那些人来了,一定要让他们睁大眼瞧瞧,公主在马背上的风姿,定然会有许多人因此而折腰。”
听闻此话,戚孜环没有任何反应,既不因此得意洋洋,也不因此内敛虚心。
她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明明一张脸看了几十年,可眼下竟有一种荒唐的,十足十的陌生感。
那张面孔是如此的苍白,眉宇间有藏不出的惊慌,像极了曾经太子哥哥面前局促的自己。ii
而这种局促中,又夹杂着一份不能言说的恐惧。
停顿片刻,她便问道“你派人去看看驸马爷在何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他身为男主人,自然要招待一二。”
“公主今日是怎么了?您都问了十几次驸马爷的去处了。”春采只觉奇怪,又有些好笑“难不成工作是紧张了?”
“第一次以十二公主府的名义宴请,自然是有点紧张。”
听闻此话,知道戚孜环确实着急的春采也不再开玩笑,如实回禀道“奴早就派人探听,在一刻钟之前,驸马爷还在马厩之中,挑选今日上场要骑的马儿。”
“他选中了什么马?”戚孜环几乎是急迫的问道。
“听说是一匹汗血宝马。”春采忽而有些不确定“可公主府里有好几匹汗血宝马,奴实在不知……”ii
“罢了,本宫不为难你了。”
汗血宝马?
戚孜环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若她记得没错的话,上辈子坠马时,蒋尤骑的就是汗血宝马。
……
今日注定是极为紧张的一日。
代表罗府来参加宴请的,果真是罗文昊以及他的妻子。
这两人,好似也是一场悲剧。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然提起了夫妻二人共同上场打马球,戚孜环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驸马身子不适,还是算了,诸位玩得尽兴就好。”
此话一出,罗文昊看向蒋尤,颇为疑惑的问道“十二驸马何处不适?”ii
“清早起来时咳嗽了几声,并无大碍。”蒋尤面色不动,眨了眨眼后说道“不过是赛一场马球而已,怎好扰了诸位的兴致?还请诸位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罢,无视戚孜环焦急的眼神,蒋尤径自往高台上的,戚长容所站的方向走去。
见到他来,戚长容挑了挑眉头“妹婿有事?”
“我想与殿下打一个赌。”
戚长容顿了顿,半眯着眼问询“什么赌?”
“一个,事关江山百姓的赌。”蒋尤轻笑,也不知是在笑给谁听。
随即,他避开其余人的耳目,稍稍的靠近了两步“若是我输了,我便告诉殿下一个天大的秘密。”
“以什么作赌,赌注又是什么?”ii
蒋尤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以我作赌,赌注是我的余生,以及我的秘密。”
“孤若赢了?”
蒋尤道“余生效忠殿下,秘密告知殿下,死而不悔。”
“孤若输了?”
蒋尤道“那只能说殿下与我的忠心和秘密无缘了。”
待到人走下高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翻身上马,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