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哽咽着唤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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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落马一事,不是意外。”
这话蒋尤说得很艰难,每一个字仿佛都能让他血肉模糊,可说完之后,他只觉得浑身一轻,那些绑了他许久的枷锁忽然就自己解开了。
闻言,君琛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眼中泛出的冷光宛如一把夺魂利剑,声音冷的像冰碴“你知道什么?”
“师父也当知晓,我的这一身功夫虽不上师父半分,可遇上意外却不至于连自保的本事也没有。”
“此话何解?”
“落马时,我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像是被谁下了药,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蹄落下。”
上马之前,他的防备心很重。
犹还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在上马场之前,他饮了半盏茶,吃了几块小点心。ii
这一次,他滴水未进,可最后还是中招了。
也是,他的父亲既然下定决心要大义灭亲,定然准备了十足的后手,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又哪里是他能躲掉的?
君琛大怒,道“这人简直可恨!你落马之后,我实地勘察过,若不是十二公主在关键的时候拉着你往旁边滚了一圈,那马蹄就该落到你的腰上了!”
一个人的腰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若是那匹马一脚踩在蒋尤的腰上,只怕眼下的他早已生命垂危了。
听罢,蒋尤放下手,微垂着眼睑默然无语。
良久,他道“我想见一见长容太子,还请师父替我引见。”
“你见他做什么?”ii
“我曾与长容太子打了个赌,如今看来,是我输了,答应长容太子的赌注,一定要给她。”
回想起在高台上的一幕,以及戚长容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君琛皱了皱眉“待你伤势痊愈,再见她吧。”
“不能等!”蒋尤摇了摇头,腿上疼痛不减,却是固执道“耽搁的越久,死的人就越多,麻烦也就越大。”
君琛不明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你不要再问了,这些事情,只有太子才有能力弄清楚。”
见他坚持,君琛默了默,随后点头“你说的话我会转告给太子,但太子事物繁忙,但什么时候能再度驾临公主府,我无法保证。”
此话一出,蒋尤颔首,以示明白。ii
接下来,他又问了一些话,直到这时蒋尤才知道,原来距离落马一事已过去了两日。
片刻后,蒋尤问道“我父亲派人来时,那人可说了什么?”
“你父亲想带你回蒋府。”
“其余的呢?”
“其余什么话都没有。”
君琛抿了抿唇,紧绷的下颌昭示着他即将显露的怒气。
不亏是倾朝野的蒋太师,心智坚定非常人能比,自己的亲子遭逢如此大难,眼看着已过去了两日,却至今还未亲眼来瞧过。
如今,他倒是越来越怀疑蒋伯文的用心了。
或许真如东宫太子所言——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蒋伯文!ii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原是在戚孜环身边伺候的春采跌跌撞撞的走来。
隔着屏风,春采急声回禀“将军,公主殿下醒了。”
话落,君琛看向蒋尤。
不待他开口,后者已急声而道“还请师父送我过去!”
君琛犹豫“可你的腿……”
“腿只是伤了,我能坚持。”
君琛只好让人将蒋尤抬至旁边的内室。
送去后,他站在门外,主动开口道“既然你们夫妻二人都醒了,我继续留在公主府也不合适,眼下我已完成了东宫太子的嘱托,便先行一步。”
闻言,蒋尤的声音远远的传出,恨不能跟随离去“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