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在这其中发生过什么,我只知晓,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中,太子殿下曾被当做弃子远抛于燕国,名义上是议和使,实际上是做质子。”
“而太子的妹妹,十二公主,则被贼人所掳,虽侥幸而归,可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至于太子殿下的母亲琴妃娘娘,更是因此自缢于兴庆宫。”
“这场筹谋之战,太子殿下最后虽赢了,可却只能算得上了惨胜,因为太子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因这场攻心之战而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越说到后面,蒋尤的语气越沉重,
就连他自己,竟也成了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
待他说完,戚长容半眯着眸子,若有所思道:“关于母妃与十三公主之事,孤相信,若是有孤在,在孤的羽翼中,他们不至于沦落那等地步。”
“关键是那时候的太子殿下自身难保。”
蒋尤直言相告:“那一年,太子殿下代陛下南下巡游,却在中途运河中沉船。”
此话一出,戚长容便明白了。
正是因为那时候的自己自身难保,所以才顾及不上远在宫城内的十二与母妃。
戚长容并不言语。
蒋尤深深吸了口气,面上不见半分悲凉,再道:“我作为蒋伯文的独子,实际也只是他手中一颗废弃了的棋。
此次落马一事,便是他在暗中安排,只为向他的‘信仰’——凉皇赔罪。我废了凉国六皇子拓跋盛的双腿,他便要废了我的双腿,以示忠诚。”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手,更遑论是他人?
听完之后,戚长容都不知道该说自己惨,还是该说蒋尤更惨:“听起来,倒是一出人间惨剧。”
“本就是。”蒋尤垂下眼睑,放置在锦被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微颤:“我的父亲,亲自将我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蒋伯文从小就教导他,他是晋国人。
可是后来却又用行动向他证明,作为史上爬得最高的细作,父亲的心是向着凉国的。
那个人,是世上最精明的筑梦师。
仅凭着这一点,就摧毁了蒋尤心中的尊敬之情。
隔着锦被,戚长容目光落到他的双腿上,略微挑了挑眼尾:“按照你所说,此次蒋太师并未得逞,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这双腿,只怕依旧保不住。”
“这便是我想请求太子殿下的第一件事。”说罢,蒋尤咬了咬牙,定定的道:“希望太子殿下能保住我的腿。”
他实在不想再在轮椅上耗尽一生。
他曾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啊。
却被命运磨去了所有朝气,哪怕是之后的那几年,也活得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
心存死志,又不得不活,无异于是世间最大的悲哀。
“保住你的腿,这可不太容易。”戚长容眼神如常,缓慢而道:“你到底是蒋太师的独子,总要时常往你父亲面前晃悠,更何况,孤总不能往你身边派几个暗卫,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你吧?”
“若真是如此,只怕朝臣们的唾沫会将孤彻底淹没,即便孤愿意担当‘监视百官’的责任,可俗话说得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与孤,又怎能防得住你的父亲?”
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至少挑不出半分的错处。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毕竟,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哪怕戚长容身为东宫太子,晋国未来的帝王,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在明面上与朝中太师相抗。
蒋尤脑子不如戚长容聪明,自然也就找不到合理的解决办法。
绞尽脑汁想了片刻,他终是放弃了,直接向戚长容投以求救的目光:“太子殿下,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能让我健康的活下去。”
“孤,自然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