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并不出声为难,半响才道:“小五,我出不了皇陵,但你们一定能,要是方便的话,替我瞧瞧赵夫人的动向。”
小五疑惑不已:“公主殿下希望赵夫人能来?”
“自然。”戚安宛抬手,以手背遮眼,声音轻的如私语:“我一个人,总归是冷清了些。”
小五从其中听出了几分伤悲。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于是,当赵月秋的马车行至半路,戚安宛就提前得知了消息,无所事事下,便每日都坐在皇陵的出入口,愣愣地望着远方,既不言语,也不离开。
她在等待,也在盼望。
八月二十八,赵月秋迟迟而归。
这一次,她的服饰更为素淡,眉宇之间的疲惫之色怎么也挡不住,平时很是得益的淡妆像是笼罩在一层阴影下,显得很是负累。
半响,戚安宛分明注意到。
就连赵月秋发间的宝石簪子也被取了下来。
要知道,那根簪子,是此人最在乎的东西,平日即便是她,也绝对碰都不能碰。
皇陵建在一处山谷之中。
见到山谷入口处的戚安宛,赵月球微微愣了愣,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唇边扬起一如既往的淡笑,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公主怎么在此处?”
戚安宛下意识说了实话:“知道夫人这几日便要回来。我就在山谷口一直等着。”
“公主有心了。”
见她除了疲惫之外再无其他,戚安宛踌躇一会儿,忽而问道:“那封信,夫人交到君家小公子的手上了吗?”
“嗯。”
赵月秋颔首,令人从马车上搬下一个小箱子,说道:“这是远峥为公主准备的,说是山中日子清闲,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什么东西?”
“听说是市面上卖的最好的话本,讲述了无数的怪谈,至于具体讲了些什么,我并未打开看过,公主唯有自己一阅,方能知晓。”
戚安宛下意识张嘴,却又很快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她往旁边移开一步,气焰再也不复从前的嚣张:“夫人先入谷吧。”
顷刻间,赵月秋注意到她步伐有异,眸光微微一凝,快速两步走了过去:“公主的腿怎么了?”
“那天砸的厉害了些,伤势至今未好。”戚安宛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每日被疼痛所折磨的人不是她。
“愚蠢。”赵月秋摇了摇头,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失望:“你的父皇,就从来不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夫人以为的毫无意义,对于我而言,却是意义重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白受苦楚。”
此话一出,戚安宛看向赵月秋,想也未想的道:“夫人爱慕父皇,痴心不改,不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白白受了几十年的苦楚吗?”
提及那人,赵月秋已然能很平静的应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得对,在这一方面,我确实没资格对公主殿下说教。”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
她们一人身份尊贵,一人辈分稍高,相处之时,也不像寻常的长辈与晚辈。
一人聆听,一人说教,更是绝不会存在。
入屋落座,小五呈上热茶。
赵月秋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随口道:“这人瞧着,倒是挺面生。”
小五拱手解释:“回夫人的话,属下是负责保护公主的明卫。”
“明卫?”赵月秋颇为稀奇:“从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五如实回禀:“从前,属下一直是暗卫,负责游走在暗中,轻易不会现于人前。”
“原来如此。”赵月秋恍然大悟,复又问道:“怎么突然转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