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见到梁忠平以后,跟他在院内聊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就把橡胶厂的情况摸了个大概,而梁忠平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跟杨东他们互相留了个电话号码,就找了个借口开车离开了,林天驰和杨东则继续坐在树下聊天。
“我算是发现了,现在这个年头,谁都比咱们赚钱容易,这个货就过来跟咱们唠了半个小时,说了一大堆废话,就能拿着五万块钱走,我估计当年天上人间的头牌,也就是这个价了吧?”林天驰看着梁忠平消失在院门口的车尾灯,十分心疼的嘀咕了一句。
“没办法,谁让咱们有求于他呢!想成事,就得有舍有得,李白的诗里面不是写过么,千金散去还复来!”杨东将杯中已经冷却的茶水泼在地上,笑呵呵的开口。
“问题我现在只看见了千金散去,也没见到回头钱啊!眼看着酒厂那边有五千万的饥荒还没填上呢,我是真着急啊!”林天驰烦躁的搓了搓脸“按照梁忠平的说法,在北岗子和南洼的这片地域里,总共有四家大型工厂,而其中最难啃的就是何翠山这块骨头,当初我原本以为,周航让咱们拿橡胶厂开刀,是准备试试咱们的马力,现在一瞅,这孙子纯粹是在把咱们当攻坚小组用呢!”
“咱们现在都已经把事情应下来了,你再抱怨还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骂娘,还是琢磨琢磨怎么谈下橡胶厂吧。”杨东叼起了一支烟。
“我琢磨个屁啊,刚才梁忠平的话你没听吗?何翠山资产十几亿,而且关系直通省里,他如果真的不想卖地,估计老万和周航亲自去谈都没用!”林天驰说到这里,心中莫名生气了一股烦躁之感。
“这块骨头越是难啃,咱们才越要把他拿下,否则的话,咱们跟周航之间,也很难形成一个真正平衡的关系,我必须得通过橡胶厂的事让他知道,咱们存在的价值,谁也取代不了!”杨东铿锵有力的开口。
“你有想法了?”林天驰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梁忠平不是说,何翠山的儿子,是他的心头肉吗?”杨东笑了。
“大哥,你听别人说话,能不能别听半句啊,人家梁忠平后面还有一句话呢,谁要是敢对何岩动手,那就不是跟何翠山撕逼的事了,而是在跟他玩命!面对一个资产十几亿,手眼通天的富豪,你告诉我,咱们拿啥跟人家捅咕啊?”林天驰脑瓜子冒汗的问道。
“梁忠平确实说了何翠山对于何岩的安全相当看重,可是他却没说,何翠山禁止何岩交朋友吧?”杨东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林天驰点着头琢磨了起来。
“我始终认为,你在扯王八犊子这方面,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既然何岩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那你就试着跟他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在他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至于何翠山那边,我也想法办通过正规渠道去跟他谈!”杨东迅速做出了部署。
“行吧,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你要真觉得这个路子可行,那我就试试!”林天驰把这件事应了下来,继续道“还有个事,刚才梁忠平说过,银行那边对于众成橡胶厂的估值,可是在八千万左右,即便咱们把事情谈成了,这笔钱从哪来,你想过吗?”
“你别说八千万了,现在就是让我在兜里掏八百块钱出来,我都费劲!”杨东摆摆手,一脸的无奈“别跟我提钱,一提钱我就脑瓜子疼!”
“我也不想让你头疼,问题这事它是不可避免的,你总不能等何翠山愿意卖厂子的时候,给他打欠条吧?”林天驰喋喋不休的继续絮叨着。
“橡胶厂一时半会的谈不下来,总之先办正事吧!”杨东摆摆手,直接闪人了。
……
区中心医院的病房里,骆韬身上裹满了绷带,像个刚出土的法老一样,正在盯着输液瓶里翻涌的一个个气泡,目光中还多少带着一丝丝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