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
“嘭!哗啦!”
随着张明玉把张文泽送来的礼盒扔出门外,装在包装袋里的白酒瓶子应声炸裂,一股浓郁的酒精味道,霎时在楼梯间内弥漫开来。
“滚!你给我滚!”张明玉站在门前,脸色铁青的一声喝骂。
“爸!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国内,你老跟我较什么劲呢!”只身赶来的张文泽,看到张明玉脸色如此激动,依旧强忍着情绪,声音低沉的开口道:“我赶过来,就是想劝您别生气!卖厂子的事,咱们先不提了,行吗?”
“这件事,本身就没得商量!”张明玉张嘴就骂了一句。
“行,我听你的,你说不行,咱们就不聊这件事了,好不好?”张文泽连连点头的安慰道。
“呼呼!”
张明玉胸口起伏,没有吱声。
“爸!您先消消气!我之所以这么晚过来,不是劝你卖厂子的,真心是怕您生我的气,对身体不好!万一您出事了,我不得愧疚一辈子啊?”张文泽见张明玉微微有些妥协,伸手帮他捋着后背:“我知道,我今天的做法挺不对,但是您在酒店的时候,真的不该跟我发脾气,自从你在酒店骂完我之后,炎炎就被吓的发了高烧,到现在还一直在哭呢,纵然我的做法不对,但孩子总是无辜的吧。”
“炎炎的病,严重吗?”张明玉听说自己把孙子吓坏了,当即心中一软,脸上浮起了一抹懊悔之色。
“没事,孩子那边,他妈在照顾呢!”张文泽摆摆手,顺着张明玉的话就继续聊了下去:“爸,今天的事,我做的不对,您别生气了,但是咱们话说回来,我毕竟也好些年不回国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总不能这么一直僵着吧。”
“先进屋喝杯水吧。”张明玉一看张文泽这个态度,心再次软了下去,转身走回了房间。
“哎!那您先坐一会,我把门前的东西收拾一下!”张文泽咧嘴一笑,拿起扫帚收拾起了楼梯间。
……
另外一边,罗汉开着迈腾停在一条略显杂乱的二类街道边缘,看着已经拉下卷帘门,但是仍旧亮灯的二层楼中医诊所:“就是这呗?”
“现在还不到十点,他们就把门关了,人肯定在里面。”杨东调整了一下脸上口罩的位置,推开了车门。
“东子,要不你别去了,这事,我自己就能办。”罗汉跟下去插了一句。
“哗啦!”
杨东在怀里将仿五四上膛之后,抿着衣怀向诊所旁边的巷子绕了过去:“没事,现在长锦集团还没在鑫发厂这件事情上把身份挑明,估计今天办事的人,也就是个外围的小喽啰,我不管怎么折腾,他们肯定都会把这个闷亏咽下去,是不会闹大,只是个态度的问题。”
“嗯。”罗汉听见这话,也就没有多说,跟杨东一起顺着巷子绕到诊所后院,两人先后翻过了院墙。
……
诊所内部。
“哎,大夫,我他妈一开始来的时候,左耳朵还能听见声音呢!现在为啥一点声都听不见了呢?你不能是在缝针的时候,而我耳膜捅漏了吧?”刚刚缝合完耳朵不久的白成虎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瞪着眼珠子向前来换药的医生问了一句。
“我发现你这人,好像个大血彪!你自己照照镜子,现在你这个脑瓜子现在裹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左耳朵那纱布比手掌都厚!你还想听见啥声音啊?”诊所大夫斜眼回了一句。
“有话你就好好说呗,瞪个眼珠子斜楞谁呢!还他妈让我照镜子,你这屋里有镜子吗?我就照!”白成虎挺不乐意的犟嘴道。
“我这是诊所,又不是卖裤衩子的,我没事挂个镜子干鸡毛!”大夫挺厌恶的看着白成虎:“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