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么?”
萧樾是个什么样的人?
武昙觉得有点好笑。
她刚跟他翻脸的理由,就是觉得他两面三刀,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不可信,可是燕北这么一问,她突然就觉得无趣……
潜意识里,她其实并不觉得燕霖的做法有错,因为萧樾确实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他既然允诺了,就必然会守诺。
哪怕是他当初骗她——
他也说的都是实话。
他只承诺自己没有想通过她来拉拢她的父兄,对她保证自己对她别无所图,却从没说过背地里他自己会不会再打武家的主意。
哦,他还说,他说他知道她最在乎的都是什么……
可是,他就这样背后监视武家的所有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武昙就难免心烦意乱起来,不由的就有点走神。
跟他分开好几天了,她其实没有那种太过怀念的感觉,毕竟以前没有他的时候,她的日子一样过得开心自在,可是只要哪一刻没控制好发散的思维再想到他,心里就还是忍不住的义愤难平,隐隐的难过。
武昙甩甩头,尽力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从脑海里赶走。
她重新正视燕北“雷鸣到底在元洲城做什么?他到底为什么派人监视我父兄,原因你知道的吧?”
燕北这一次没有回避她的视线。
他没应声,算是默认。
武昙与他对峙片刻,就心里有数“不能说?”
燕北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尤其还是自己主子的心尖子,他暗暗提了口气,尽量的控制心态和情绪,反问道“王爷对二小姐难道不好么?您没必要用这样的恶意来揣测他。而且……”
他越过武昙走过去,重新将紧闭的窗口推开一道缝隙往外看。
武昙也跟着回转身来,狐疑的盯着他。
片刻之后,燕北重新自外面收回了视线,又再问道“二小姐难道没想过要回去么?”
回哪儿去?回北燕的帝京么?
武昙听得一愣。
燕北继续道“咱们走了几天了,二小姐您一向睿智,想必这一路上您早就已经想清楚了,王爷不肯替您解惑,一则是不到时候,二则……北燕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所有人都知道他看重您,您继续留在那里就是别人的靶子。他顺水推舟的让您先离开,考虑的无非也是您的安全。”
武昙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抿抿唇,没做声。
确实,一开始她在气头上,只以为萧樾是宁肯把她赶走也要回避她对他的质问的,可是赶路的这几天慢慢冷静下来,就能将事情看得更透彻了些。
萧樾规避她的质问是真,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他没必要就这样放纵她的任性,耗时耗力的由着她折腾也要提前把她送回大胤去。
只不过……
武昙被燕北问得颇有几分心虚,但片刻已经恢复如常。
她的面色重新冷凝下来,坚决的道“两回事!”
她绕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下,伸手去拿了水壶倒水。
客房简陋,器物粗糙,灯影下就衬的她玉手纤纤,举止明明带了几分随意的懒散,看在眼里却莫名的自在和舒适。
燕北不解的拧眉,一直居然也站着没动。
武昙喝了口水,抬头,见他还用一种困惑的眼神打量她的时候就又笑了,只不过再开口的时候却是不答反问“那么你呢?”
燕北不解,脱口道“什么?”
武昙道“北燕的一切你毫不留恋?也许在骨子里你跟晟王爷都是同一种人吧,你别怪我揭你的疮疤……你们这种出身的人,形势所迫、生存所迫,也许更多的时候,亲人和亲情于你们而言都微不足道,甚至是伤人的利刃,可是我跟你们不是同一类人,你知道吗?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