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揪出了幕后主使是武青雪,也找到了与她串通合谋之人,那么当时尾随去沧州对陆媛他们下手的人自然也无所遁形,保不齐武青林已经把人拿住了。
陆媛在旁边听得惊疑不定,虽然事情已经发展的很糟了,她也还是忍不住后怕的瑟瑟发抖。
说话间,青瓷已经将陆媛所供述的事情经过写好了拿出来,武昙一边接过去浏览,一边嘱咐陆媛道“一会儿你跟我丫头先到马车上等着,我大哥那边正在审和武青雪合谋害你的同谋,明天到了公堂上,府尹大人若是问话你就将你知道的如实陈述即可,不过一会儿你注意看清楚木松押出来的人,并且记住他的长相。明天的公堂上,你要告诉府尹大人,就说你后来想起来了,打晕你的人肯定不是袁小松他们俩,再让你看见,你能认出他来。”
陆媛也不算特别笨,仔细思索了一下就也跟着明白过来“就是……我今晚会见到的人?”
“是!”武昙点头,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你不是冤枉他,因为如果我方才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在沧州境内暗中尾随陷害你们的人,只不过他没让你看清他的样子罢了,照我说的去做,你也在替你自己讨公道。只要明天的事情顺利,结案之后我会叫人接你回侯府,随后就送你去郴州。”
陆媛知道,她的案子是一定要过堂去审的,反正出了这样的事,她是注定没法做人了,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回元洲,官府衙门压着她的案宗,这就是她身上洗不掉的污点,只要她还是陆媛,就永远得背负。
现在武昙给她指的路,无疑是最佳选择。
“可是……”她仍还迟疑,“我若是不回元洲了,我娘……”
武昙莞尔“你想要侯府大小姐的身份,以后不管明里暗里都不能再和你母亲有任何的联系,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母亲在元洲城可以安度余年,没有你也能过得好好的。”
陆媛对自己的老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她身为女儿,却很小就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迟早有一天,她不再是陆家人,而陆老夫人确实也是一直都将儿子视为自己的全部和后半生的依靠的。
虽然现在这样的选择有点自私,可她这个样子,就算回了元洲,也不过是叫母亲跟着她一起背负这件丑事罢了。
思忖着下,她便是心一横,提了裙子跪下去给武昙磕头“我都听二小姐的!谢谢二小姐救命之恩。”
武昙将那张纸塞进袖子里,示意青瓷扶她,自己就转身先出门,进了斜对过祠堂的院子里。
此刻祠堂的院门有七八个侍卫守着,看得牢牢地,里面祠堂的大门也开着,里面火烛全部点燃,亮堂堂的。
武氏宗族里各大分支的家主和主母全部被请了过来,武青林和新任族长武承业并肩坐在主位上,祠堂正中跪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哭哭啼啼的“不过是口说无凭,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我,将这么大的罪名往我头上栽?杜长勇两口子是我的陪房,以前做事又尽心,我赏了他们些银子有什么奇怪的?他在我的庄子上又有什么不妥?我叫他替我过去查看今年春耕的情况的。谁都知道侯府势大,侯爷将他从庄子上抓回来,就说他是畏罪潜逃,还把那么大一罪名落在我头上……我知道,我们这一支不得势,谁都看不上眼,可以踩一脚,可是侯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堂婶,你这样……这是逼着我去死啊!”
这妇人显然口才不错,又哭得声情并茂,仿佛真像那么回事。
这妇人徐氏,正是四太叔公的大儿媳。
这会让四太叔公父子也在场,四太叔公歪在椅子上,一把年纪,手里抓这个拐棍儿胸口起伏不定,山羊胡子一翘一翘,气鼓鼓的瞪着这徐氏。
他长子不是家主,本来今夜没资格出现在这祠堂上的,只因为犯了事的是他媳妇儿,所以才破格一并叫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