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狂妄了。
武昙抬了抬手示意,蓝釉赶忙快走上前把手里的一叠供词递给她。
武昙走上前去把东西摆在萧昀案上,表情冷漠又平静“太后娘娘蒙冤身死,陛下心中哀恸,臣妇能够理解,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臣妇今日的行事确实多有偏颇不妥之处,但是看在臣妇已经查明了谋害太后娘娘一事的真相的份上,想来陛下也能宽容一二。”
萧昀始终没看那些供词,只是目光死死的定格在她脸上。
他腮边的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到几乎是恨不能将她的皮肉刺穿。
他当然知道武昙说的都是鬼话连篇,她才不会为了替姜太后查找真凶就这样积极的行事,她做这些,就只是为了替萧樾洗刷冤屈,救萧樾出来。
萧昀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他拼尽全力说服自己放弃了对她的妄想,可是却在他忍痛刚想要振作起来的时候,他母后又突然横……
这就像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一夕之间,他突然两手空空,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
他突然有点迷茫和彷徨,之前他的那些隐忍和大度究竟都有什么用?
他看着武昙,尤其是想到她为了维护萧樾而四处奔忙的那个场景,突然之间嫉妒恼怒的眼睛都红了,那张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恐怖骇人。
蓝釉从旁看得暗暗心惊,忍不住的去偷瞄武昙。
武昙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不管萧昀看不看,她都有条不紊的将那些供状一份一份的展开来解释给他听“这整件事的经过大概至少要从半月之前说起,陛下招待南梁使臣的接风宴当日,有人利用德阳公主及其身边的婢女拂晓生事,引起太后娘娘对臣妇的不满,并且挑拨太后娘娘偏激行事,引臣妇与之起了冲突,当然,这件事上,德阳和拂晓均已亡故,是无从考证的了,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陛下心中之所以坚信臣妇和太后娘娘之间嫌隙已深就是因为那次的事。”
“然后我们来说今天太后遇刺一事的具体始末。”她先将和徐太医有关的那份供词翻出来,“陛下您的外曾祖母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在寿康宫亲口承认她今天一早有去寿康宫见过太后娘娘,并且臣妇已经叫人打听过了,她去寿康宫是打着劝和太后娘娘一定要去给太皇太后拜寿并且参加今日寿宴的幌子,因为她身份特殊,很得太后娘娘的信任和尊重,所以成功说服太后屏退左右,当时是两人关起殿门单独密谈的,至于她是用了怎样的说辞劝的太后娘娘,现在娘娘已经不在,真相大概就只有她个人最清楚了,但总归是经她一劝,太后娘娘真的就带病出行了。并且好巧不巧,今日来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的徐太医刚好因故耽误了个把时辰,去寿康宫去得晚了,遇上太后娘娘要出门,便带了他一道离开。与此同时,臣妇一大早去了长宁宫伴驾,并且在那期间有人在臣妇的饮食里动了手脚,大概有人料准了臣妇这样的性子不可能在长宁宫一坐整个上午,中途必定是要找借口离开的,所以……”
她将第二份蓝氏的供词拿到最上面“当时包括这位万夫人蓝氏在内的一行人就提前等在了从长宁宫去往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上,因为臣妇提前服食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季节御花园里又遍植百合花,臣妇闻了花香之后就中招晕倒。”
说着,她又抽出第三份供词,是林戈阳走前留下来的“而在这之前,忠勇侯夫妻因为得了您外曾祖母的嘱托,为了宽慰陛下的心情,就特意嘱咐自家儿子今日进宫要邀您一起骑射,于是您和南梁太孙以及我家王爷这一行人就已经出宫散心去了,这就导致臣妇出事之后,身边婢女想去求援却一时寻不见我家王爷了。同时臣妇的婢女也慌了神,一边托付了刚好在场的永信侯夫人帮忙去请太医,礼部左侍郎童家的夫人帮忙去长宁宫禀报太皇太后,而有意思的是前去长宁宫的童夫人却在长宁宫门外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