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他到最顶层。

他尽量往视角最远处望去，饶是他那视力，发现他也无法望到顶端，这让他多少有些崩溃，刚刚那大胆的想法，此时让他也有时间好好想一想了。

刚刚灵光一闪，他不确定自己实施起来到底有多少把握，目前的两种方案，对他来讲，不管是那种方案，都是要么成功逃离，要么就是以死收场。

他的想法还未成熟，整个大楼轻微震动，由上往下开始了楼层闭合，一声声清脆卡扣声响起，换成任何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动作最为巨大，威廉上下楼梯的人不停大声喊道，“抓紧！一定要抓紧！”

威廉此时根本顾不得其他，因为那一声声巨响声速度非常快，他只顾将自己趴在台阶上，他甚至身不得自己的身体也能成为z字形，跟台阶融合在一起。

卡扣镶嵌的巨大声音在上空响起，他随之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腾空在空中一般，接着一声巨响，中间是否夹杂有其他声音，他完全听不出来，他只感到被镶嵌声传出的声波震得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要跳出来一般，他张大着嘴，双耳此时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脑颅传来尖锐的声音，他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苦，连他自己身处何处他都无法去辨别。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从半昏半醒的状态中逐渐恢复了意识，意识恢复初始，他身体传来的痛感，让他张大着嘴，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因为痛苦喊出了声，他想站起，却发现不如趴在台阶上，虽然那些坚硬的台阶棱让他有些痛苦，可总比他乱动要强。

身上的痛感刺激着他身体的感官，他最先恢复的是听力，他能听到周围传来的声，紧接着，他的嗓子一紧，他剧烈咳嗽着，他闻到了周围有着尿a味道还带着不知混杂着什么的味道，他的舌头也感受到嘴里的腥味，他很清楚，自己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刚刚的咳嗽出的东西应该是血。

他努力睁开了眼睛，他将血吐了出来，他望着血飞了出去又转了个方向跌在了他的下巴和脖子上，他这才分清了方向。

威廉双手抓着台阶，他感受则手指的冰冷，他想松开，却发现手指僵硬，他不得不将臀部努力挪着，迫使自己坐了起来，说是坐，倒不如说是半躺在台阶上。

他缓了片刻，感受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他这才转头向四处观望着。

两边不知何时再次封闭了起来，墙壁上沾满了残肢肉块，他看向他的下方，有着七八个人在痛苦的扭转着身体，他迫使自己转身，看向台阶的上方，两边的墙壁同样惨不忍睹，上方的人们灰头土脸看不清模样，但也活下了不少人，所有人的惨状跟他一样。

他闭上了眼睛，恐惧像传染病一样，将在场所有人都传染了，他的脸颊流下着害怕的泪水。

威廉知道，这是人工智能给他们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