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可以继续有所动作。
等到法器收完之后,夜已然很深。
按照以往,则是该休息时分。
但现在,阿南仍然待在房中,不肯回到自己房间。
许百川叹了口气,轻声道:“夜深了,该睡了。”
阿南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静悄悄看着许百川,神色莫名。
看着阿南,不知为何,许百川想到了以往在云镇时,所遇见的李府小姐。
阿南现在的神色,和当时极为相似。
看在眼里,许百川再度叹出一口气,没有说些什么。
伴随着嘎吱开门声,许百川走出房门,靠在栏杆上,看着在月光照耀下一片淡淡雪色。
有些惆怅。
这让他很是不解,平日里并不会产生这种心思,今日这是为何?
少年有心事,问月难寻知。
阿南走出房门,看着背对着她的许百川,停下脚步,怔怔望着。
许百川明日就要离开,大周天下又极其之大,她知道许百川身上背着一些东西,因此脚步不会停太久,分别之后,往后若是想要遇见,恐怕几乎是不可能,应当是天涯海角。
阿南怔怔然许久,直到一阵夜风吹过,身上所传来的阴冷之感,才让她回过神,没有回房间去添衣,而是迈步走过几步,走到许百川身旁,说来也奇怪,当她靠近许百川时,不久之前还存在于身上的寒冷感,竟然消失不见,似乎在身旁有个无形屏障,阻挡住夜间寒冷。
阿南望向许百川,看着那一如既往的平淡脸色,忽然道:“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许百川轻声道:“或许会见,或许又不会见,天地这么大,说不准。”
阿南抿了抿嘴,再次问道:“那那……那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许百川嗯了一声,说道:“你是我的朋友,而我的朋友一向不多,自然会记得你。”
许百川朋友确实不多,每一个他都记在心中,不会那样轻而易举就忘记。
阿南沉默许久,方才轻声道:“只能……做朋友吗?”
许百川木然不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哪里不知道阿南的心思,只是他现在居无定所,又是一位剑修,身上背负的太多,万一一个不注意,便会死去,因此他根本不敢承诺什么,怕还不起,做不到。
当然,杀人例外。
这个他做得到,并且很是娴熟。
阿南看着不做回答的许百川,脸上难掩失落,随后便低着头,没有再去看某人。
她,有些死心了。
许百川听着隐隐约约在尽力压制的的啜泣声,再度叹出一口气,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情之一字,最难解释清楚。
阿南轻声啜泣,许百川则站在她身旁,两人虽然靠近在一起,却犹如一道墙壁在其中。
许百川放开自身剑气屏障,吹着愈来愈加猛烈的夜风,心思莫名。
最后只能按住秋风,强行将脑海中杂乱想法尽数斩去。
而此时,阿南已经停止啜泣,抬头望向他,眼圈虽然红,却半点未减其姿色,更添加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或许只有我见犹怜,方可将此情此景描述殆尽。
阿南抿了抿嘴,忽然说道:“许公子,你能为我舞一次剑,就像当时月下一样。”
少女面带期盼。
许百川转头看了看阿南,说道:“好。”
随后,剑光乍现,将昏暗的庭院,照的亮堂堂。
少年在舞剑,头上有月。
少女轻声道:“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这是她第二次念这句诗,上一次也是看许百川舞剑。
很不相同。
一曲终了,许百川收剑而立。
阿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