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符是世俗人看不出来,但她却看得通透,难怪这春风楼在十里秦淮首屈一指,原来老板娘是一位修行人,而温符这副模样则是中了老板娘的媚术,才会如此情不自禁。
老板娘眯着一只眼,“原本妾身还以为来了个公子侠客,却没想到是位侠女,倒有些走眼。”
从这番话语中便可以看出,老板娘的修行其实并不高,只是炼法,与莫倾语在伯仲之间。
当然若是真的打起来,莫倾语胜算会高上不少,原因倒也简单,莫倾语习枪术,修行的是杀伐之术,战力本就不错,而老板娘则是修行双修媚术,一身法术有大半都花费在如何迷惑男人上,而不巧的是莫倾语是一位女子,对上迷惑男人的老板娘,胜算不可谓不大。
这点事情一想就透,莫倾语知晓,老板娘自然也是知晓。
因此老板娘便收起媚术,不再多做些格外举动,转而开始说温符要找的那个青梅竹马。
“其实你来的挺不凑巧,就在半月前,巧娘便被一位贵客带走了,出价也是白银万两,就连卖身契与贴身的丫鬟都被带走,你算是来晚了。”
温符如遭雷击,脸是刹那之间变得苍白,紧紧握着椅子把手,满是不可置信,但老板娘的话却清楚告诉他这是一件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你不是说巧娘是这春风楼的花魁,被你当做女儿,是不会轻易卖的吗?”
这话说出来其实有些无用,但他还是想问问。
老板娘从软榻上起身,微微叹了口气,“巧娘那孩子实在乖巧的紧,妾身确实喜欢,也想过为她寻找一个良家,便一直未松手,便拒绝了许多权贵大富。巧娘曾经说过你,说与你青梅竹马,从小还有婚约在身,那孩子心中是想着你的,妾身本来也想成全,想着你能证明能给巧娘幸福便可以了,只是奈何那位贵客来头实在太大,妾身亦是无能为力,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带走。”
温符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已经麻木才松嘴,他沙哑问道:“巧娘她,去了哪里?”
老板娘皱了皱眉,并不想回答,那地方对于她这样的山泽野修来说,是禁忌。
因此她并不想说。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她不能所掌控。
要知道在这房中还有着莫倾语,这位女子甚是嫉恶如仇,若是老板娘不将那地方说出来,说不定下一刻,那柄长枪就会攻向老板娘。
房间中,已然开始萦绕着气息。
老板娘木然无语,心想这姑娘怎么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老板娘沉默了很久,直到房间里的气势已经剑拔弩张,方才开口。
虽说在那处地方已经透露出来,却也没有明着说,只是讲出两个字。
白王!
除此之外便不再多言,就算枪头快要指着她的喉咙,亦是紧紧闭着嘴。
温符现如今脑子里想的都是白王两个字,可无论怎么想,就是猜不透指的是哪个地方,在他的记忆中,就没有听过这处地方。
难不成是老板娘在诓骗他?
可看老板娘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作假,难道还真有白王这个地方?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就可以算告一段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站在楼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老板娘神情古怪,直到两人远去后才摇了摇头。
她能说的便只有这么多,若是再多透露一些,会有杀身之祸。
离开春风楼,温符失魂落魄,一路上低着头,但却不看路,连连撞倒了好几个人,若不是有莫倾语再一旁撑腰,恐怕早就被人教训。
跌跌撞撞回到客栈,温符怔怔坐在一条椅子上,双眼无神看着地面,如同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许百川在这段时间内恰好洗了个澡,如今正在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