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大孙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肯道,宁老太终于不再犹豫,立刻下命令般的说:“老四,那你还是别去了,毕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虽然十五个工分和白面馒头拿不到了,可和身上的胳膊还有腿相比,那些身外之物算个屁!
宁老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怕死的点点头:“我听娘的。”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锄头放在一旁,脱掉雨衣准备回屋。
闻言,宁老四媳妇不由得也心动了,小心翼翼的问:“那娘,我能不能也不去了?”
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谁想在外面弄一身泥水,这躺在家里睡大觉不好吗?
宁老太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毫不留情的骂道:“你这贱妇欠了生产队那么多钱,害的我们一家都被你连累了,现在你还想偷懒,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她边说边不客气的将她推出门,然后砰的一声把她关在外面。
原本她看在她是小儿子媳妇,大孙子亲娘的份上待她这个媳妇还算是亲厚,可自从她欠了这么多钱后,宁老太早就恨死她了。
宁富贵看在眼中也没有去管。
反正这次出事的是他爹,也不是他娘。
所以她为什么不出去赚工分,赚白面馒头?
…
夜渐渐深了,可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并伴随着阵阵惊雷与电闪。
轰隆!
天发出巨响,巨大的闪电几乎照亮半边天。
宁芝猛的被惊醒,额角缀着虚汗。
煤油灯不知什么时候自熄了,屋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清家具模糊的轮廓。
窗外雷声与闪电交织在一起,发出一声声的巨响,宛如怪兽的咆哮,似乎下一秒就能踏平整个屋子。
宁芝忍不住抓紧身上的被子,眉头蹙的厉害。
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她知道云氏和宁大远一定没回来,不然的话,云氏就会过来陪着她一起睡,免得她一个人害怕打雷。
宁芝松开被子,正要将炕边的煤油灯给点上时,耳边敏锐的听到了些许动静。
似乎是谁来她家了。
而且还是翻的墙!
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什么贼人!
宁芝欲要点灯的动作猛的停了下来,她指尖稍稍朝下,捏住灯台,紧紧的攥在手掌心做出攻击的姿态。
她生怕那人会先去伤害宁立冬,所以赶紧悄无声息的爬下炕,光着脚踩在冰冷的红砖地面。
她一步步朝外走去,脸上却无半点惧意。
曾经她还是相府千金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道遇到多少次暗杀,早就已经习惯了。
等宁芝走到正堂屋时,那人也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了。
浓稠的黑暗中,宁芝的眼睛黑的发亮,瞳心深处凝聚着冰冷和杀意。
“找死!”
她一声娇喝后,手中的烛台就要狠狠的砸向那人的脑袋。
“芝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沉柏错愕的声音传了出来。
原来这“贼人”不是旁人,正是宋沉柏。
他闪过身,避开她的攻击。
“是你!?”宁芝露出一抹比他更错愕的表情,手腕连忙调转方向,将准备砸向他的烛台丢到一旁。
太险了!
只差一秒,她手中的烛台就准要落在他的脑袋上。
“你来也不知道出个声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差点就打到了你!”宁芝提着睡裙,疾步来到他面前,话腔中充满担忧以及丝丝后怕的哽咽。
那烛台虽说不是太锋利,可要真的被打中的话也会伤的不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