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乌鸦在镇子上方盘旋不定……过往的人儿啊,都是要走向末路,而想想自己能做到的,除了帮那些穷途末路的人指明方向,还有什么呢?
很多时候,她连自保都不能祈求自己做到,又怎么能去帮助别人,帮助这个社会,帮助人间所有的善恶分辨呢?
上天给她一把锁,却并没有教给她怎么不用钥匙就将它打开,何况是人心中的锁,即便有了钥匙,很多时候也是没办法打开的。
来来去去人就在那里,锁、钥匙也都在那里,但是能做到无一例外区分善恶的,却少之又少。
老者已经事先离开,羽蒙一个人躺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情绪也都表达不出来。
以前,她觉得邹正能为自己解答疑惑,是一个很好的依赖和陪伴,等她再一次和宏才相熟之后,她又把自己的肩膀交给了宏才,邹正又成了一个过去世界里的人,一个还没有在一起就已经再度分开的朋友,怎么去解释这些情绪,她不懂,反言之,怎么去解释这世界上所有的情绪,他更不懂。
即便是自己的事,就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那世界的事,又该谁去分辨对错呢?
人纵有千千万万千转百回种好,但也敌不过一种坏,仅仅是一种坏处,就足以让身在其中的人忘记前路。
以前她不这样想,因为有人给她温度,现在她觉得这样的事情,这世界上实在是太多太多,根本无效去消除,那么……就干脆一股劲干到底,把所有好的都分辨出来,还天地一个清静,还维度一个规章秩序。
她虽然没有像邹正一样的本事,但是,她有一颗向好的心,也许这就足够了吧!
对于天地间所有的事物,这本来就足够了!
足够用自己一生去奋斗的事情,根本无需去解释,也由不得自己去解释分毫。
申明的事,她是帮定了,不仅仅因为申雪的丈夫是事务所的赞助商,更因为自己想去做这样一件事情,为过去受苦受难的人讨一个公道,还一个清白,做一份救赎……
这件事,本来可以由其他人完成的,也许在这之间,她也会面临不测,但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明辨是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需要让一个生命去顶替,让另外一个生命去陷之不义?
她做不到这种。
既然自己都无法规劝自己去成全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只有尽力的去阻止去弥补这样已然发生的事情,即便是再继续恶化,他都会嫌弃自己的无能。
还是要感谢邹正,如果不是他让自己来历练,也许这些感悟自己也不会有,不但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明朗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情绪要怎么去消解,才能过好这一生……
申明是个大度宽阔的人,他心中那仅有的一点点狭隘给了自己的家人,他一生苦难,心头仅有的那一点点温柔,给了自己所爱的人,这便是他羽蒙想要做一些救赎的原因。
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纯正的恶,任何一种恶都是有缘由的。
但是你知道,一旦有缘由的恶,它就不美了,有了缘由,它就不叫恶,它叫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说不出口,却阻挡着当事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任何一段经历都可能因为那段被尘封的过往而彻底被唤醒,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以前不懂得如何去更变,现在,也许有机会去更变。
也许是白天思绪过于劳累,慢慢想着申雪的事情,竟然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彻底的昏迷过去,不知道是谁在呼喊自己的是名字,一声一声,无比坚决,无比响亮,似乎就趴在自己耳朵边,那种震动经由神经传到自己的大脑,让自己觉得感受到立体环绕的时候,那种叫声变成一种嘶吼,根本不像是在提醒,更像是一种警告。
一遍一遍,他的语气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