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一边略带无奈道“你这伤才养了几日就着急要下床,当心牵扯到伤口。”
高洺湖轻笑了下,语气有几分虚弱“再在这床榻上躺下去,我便要生生被闷坏了,昨日晚上下雨我睁着眼睛听到后半夜,本是想起来看看苑中的花草会不会受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放心,那些花草我向来不侍弄也生的好,一场雨无碍的。”苏绮笑道“看来你下不了床,你那半个夫君便做了你的眼睛。”
“什么半个夫君?”高洺湖皱眉,在苏绮的搀扶下缓缓坐在窗户边的小桌旁,苏绮为她倒了茶水,悠悠说道“你可别再瞒我了,我看你与那公子之间的情意可不浅,你迟早是要做他夫人的,诶……你可别恼我这么说。”
苏绮见高洺湖无奈的目光瞥过来,连忙将茶递给她笑道“你终有一日会明白我的话。”
高洺湖缓缓饮了一口茶,垂下眼眸不知说什么,那苏绮又道“你这伤原本至少还要在床榻上躺一个星期的,听说他派人从京城取了良药来,日日熬夜可都是他守着,这样用心的男子可不多。”
“苏绮。”高洺湖唤了她一句,将茶杯轻轻放下“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他于我的好,我都清楚,但是……”
但是那些薄情无义她也都清楚的很,她怕回头不是岸,仍是万丈深渊。
“但是什么?”苏绮见她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高洺湖抬眸看向她“但是,人心终究是会变,有深情,自然也有薄情,这些事情你也明白不是吗?”
苏绮挑眉一笑,妖媚的容貌有着几分苍凉“是呢,世事都难料,更何况是人心呢,不过……”她话语一转,伸手握住高洺湖的手道“不负自己便好。”
高洺湖点头轻笑,侧目看向苑中花草,今日依然下着雨不似昨夜雨急风狂,蒙蒙细雨更添几分朦胧,她道“这雨竟下个没完没了,阴郁的很。”
“你若是想看那花草,我便移些进屋。”苏绮笑道,突然有些疑惑道“今日怎么未瞧见你那半个夫君?”
“他也并非个闲人,应是有事忙去了。”高洺湖说道,不知为何自从那日拒绝了北堂谨瑜说不愿意回京,他似乎就出现的很少,她轻轻端起那茶杯只觉茶香四溢,茶水悠悠清明的很,她心中亦是明白的很。
想来他北堂谨瑜贵为帝王,应当从未有人敢拒绝他了吧,如今他这般被自己驳了面子,应当是不愿意见到自己了。
她心中说不上的情绪,然而再多的情绪也都被遮掩云淡风轻后。
北堂谨瑜回来的时候天色都晚了,苏绮已经去前院了,偌大的房中只有高洺湖一人,她背对着门单手撑着下颚,原本就单薄的身影因着这一次受伤越发虚弱,他站在门口瞧着她的身影,好一会才开口道“今日回来的晚些,你身子感觉如何?”
“北堂谨瑜,你可曾听人说起过族长之女顾嫣然?”高洺湖眼底有叹息“都怪我走的匆忙,竟未能与她好好告别,也该问问清楚她与慕容天的事情。”
“她与慕容天之事,已成定局。”北堂谨瑜说道,瞧着高洺湖眼底悲伤更甚,她轻声道“她是个极其善良美好的女子,为何总要如此身不由己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洺湖只觉得周身一阵疲倦涌来,她道“北堂谨瑜,我累了,扶我去睡吧。”
窗外夜雨绵绵,屋内有些昏暗寂然,让人觉得冷清的很。
北堂谨瑜安静看着她睡颜,满心怜惜似温柔铺散,如今他终于明白何为心悦一人,罢而不能,进而不敢了。
守着高洺湖睡熟了,他出门而去,沐辰已在他房中等候见他来恭敬行礼道“皇上。”
“事情查的怎么样?”北堂谨瑜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在与面对时的温柔截然不同。
沐辰拱手道来“那日刺杀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