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星把簪子收好在了裤兜里,回头时看到了值班护士正在打量着他。
“我说之前没瞧出来,你这整理干净,还挺有小鲜肉的样子呢。”值班护士笑眯眯的说道。
祁然星一愣,尴尬的笑了说道“我还小鲜肉!小姐姐你可算了吧,我都老咸肉了。”
“对了,小姐姐我什么时候能走啊,在这里站半天了,怪累的。”
值班护士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回身说道“等会护士长给你办完手续,你把药拿着就能走了。”
“哎好来着。”祁然星点点头说道。
这时,值班护士长端着一个医用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摆着瓶瓶罐罐的药。
“九床,你的手续都办好了,可以出院了。”
“拿着这些药,一定要按时吃。”值班护士长把药瓶都倒进了一个纸袋子里,递到了祁然星的手里说道。
“嚯,小伙儿这换上衣服剪了头发,还挺精神的。”
“这一身水蓝色长袖衬衣,黑色破洞牛仔裤,看着倍儿清爽。”
“护士长,你觉得他像那谁吧!”值班护士推了推护士长说道。
祁然星顿了顿,扯了个微笑问道“我能走了吗?两位小姐姐?”
“啊,哈哈哈,走吧走吧,小茵子!”值班护士仿佛磕到了一样,给祁然星摆着手说道。
“你这个小茵子让我我想起来了,那个演员叫啥来着?”
“他演的角色就是这个叫什么落因。”值班护士长毕竟也是一个85后,和90后小护士磕起c来,也是没谁了。
“是,是没错,特像那个演员。”两个护士讨论着已经走远的祁然星的颜值。
其实,祁然星急着赶紧离开,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走远,他要在天色暗下来以后再回到医院里把秦凌云找出来。
在医院对面的街道上,祁然星把手里的药袋子和打在手肘上的大衣放在了休息椅上。
然后在一边坐了下,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医院的住院楼。
正是初秋的时候,只是一阵微风吹过,便有许多橙黄色的落叶飘下来。
祁然星感到了一丝凉爽,他把卷起的衬衣袖子放了下来,穿上了放在身侧的毛呢大衣。
湛蓝的天空中飘着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一层层朦胧的白沙叠在一起。
阳光把树枝映在红砖地上,不细细看去,会以为这就是砖瓦的纹理。
虽是错落,却那么清晰。
马路上的车来车往,进进出出医院大门的人们,有的人把病痛显露在脸上。
有的人笑盈盈的走进去,也有的人红着眼睛痛哭着出来。
他为了谁痛哭?又是为了谁伤心?
祁然星想着,若是自己终有一日也要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是否有人也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他不敢想,甚至于不敢轻易的离开,他害怕,害怕自己会沉入无人的无声之中。
祁然星感到突然袭来的陌生感和恍惚,他在另一个时空时几乎忘记了什么是时间。
但是此刻,他看到了医院大楼上的大石英钟,分针一下一下的动着。
像是在提醒着他,他又回到了这个只带给他黑暗和噩梦折磨的地方。
祁然星呼了一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支红簪轻轻的摸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少有温柔的笑容。
他清楚的记得从月亮台出来以后的那个日落,秦凌云在温暖的余晖下把簪子挽在了发上。
那一刻,他被秦凌云真挚的笑容打动了,其实他很是看重他与秦凌云之间的友情。
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怕再一次失去。
祁然星攥紧手中的簪子,紧皱着眉头,他试图让自己慢慢缓和下来。
这时,一辆救护车急匆匆的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