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时那种至死方休的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期间,母亲悄悄的走过来摸了摸她受伤的额头说“你别恨爸爸!”
苏青桐点了点头,她痛得不想说话,头也晕沉沉的,跟几个月前和王健打架后的感觉一样,应该有些脑震荡,但她真的没有恨父亲,她理解父亲这么对她的原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她有些刺眼吧。
父母房间里的电视机开始播广告了,苏青桐的腿跪麻木了,痛也没有了,酸也没有了,仿佛不再是她的身体,她摇摇欲坠的变换了一个动作,随着血液流通,抽挛的刺痛使得她呲牙裂齿,差点扑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路口由远至近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这是隔壁生产队的明癞子伯伯来了,这个人就是在冬天都喜欢拖着鞋后跟走路,所以他的脚步声最好辨认。
明癞子看到跪在大门口的苏青桐时愣了愣,吃惊的问“青桐妹子,你怎么跪在这里?是做了什么让你爸爸妈妈不高兴的事情了?”
苏青桐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明癞子如是安慰她说“你等等,我跟你爸爸说一声。”
不一会就听到明癞子的声音夹杂在电视机的声音中说“她又不懒,帮着家里做了这么多事等过几年长大了就嫁出去了,也不会在你跟前呆多久。”
苏青桐上辈子的小时候很讨厌明癞子,或许是因为他的秃顶,也或许是他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所以她讨厌明癞子,但后来她去c市学画画需要借钱时,明癞子伯伯却帮了不少大忙。
苏青桐对于好人的判决是实际的,那就是能够帮钱忙的人都是善待她的人,钱不是万能的,却是考验真心与善良的有用办法,就如前世那个只知道搜刮她的男人,对比在屋里替她求情的明癞子伯伯,谁对她更好就一目了然了。
苏青桐望着黑暗中已经久远到陌生的乡村夜景,她想起了前世,又想起了今生,突然有些迷茫,人生到底该怎样过下去?她应该走一条怎样的路?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还是该另辟歧途?如果一成不变的话,离初中毕业还有那么多年,她真的害怕坚持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终于过来拉她站起身说“快起来去吃饭吧!”
苏青桐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只好双手撑地爬到门槛上坐好,王雪莲心痛的问“真的受伤了?”
苏青桐不愿意母亲难过,语气轻松的说“没事,等会就好了,您别担心。”
王雪莲静静的看着坐在门槛上休息的女儿说“下次老实听话点,千万别忘了爸爸让你做的事情。”
苏青桐“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王雪莲轻不可察的叹口气问“你前段时间多听话啊,为什么突然间就要跟你爸爸对着干呢?不过是拔草,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下次可千万别跟爸爸赌气了。”
苏青桐低着头掩饰住唇角嘲讽的笑意,却在心里叹口气,她哪里想跟父亲对着干,只是真的忘记了,偏偏他们都不相信,就挤出一丝笑意说“妈妈,我今后会尽量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是的,她会尽量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但她不敢肯定她的听话会不会让父亲满意。
王雪莲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无奈,她也知道女儿还小,偶尔偷懒犯错实属平常,只是今天丈夫脾气冲了点,也是女儿运气不好,偏偏挑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犯错,不过不管是哪一天都会惩罚她吧,只是分轻重而已。
王雪莲心知肚明,只是总不愿意相信,当初丈夫娶她之前说过,会好好对孩子,怎么就闹得鸡飞狗跳呢,她求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如今总觉得事与愿违,日子过得并不安宁。
苏青桐不知道母亲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坐了一会后感觉好多了,就扶着墙站了起来,灶屋里边没有人收拾,筷子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还有一只摔破的碗也七零八落的撒得到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