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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伴相守,不想已经过了这么久。
那时他瘦小柔弱,此时见他眉骨成形,面若桃花,身袭斐然无双的气质,一副翩然公子的样子。
不过因为我,如今他难有一个体面的冠礼。
这日恰好是他行冠礼的日子。
我安抚他几番,不过他说自己不在意。
花影重重,窗榭泄来春光明媚。
他坐在镜前,我为其梳发束冠,以人间的习俗,发梳头到尾,冠束齐而正。半点马虎不得。
我囔囔道。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伴这么久了......”
“即使这都是假的,我宁愿一直陷在其中。”
我苦笑。
他见此,还以为我留有郁结,便垂眸颔首。
正好他的发冠,镜前的他不如往年那般惬意潇洒,而有着儒雅稳重、有棱有角的气质。
我揽着他的脖子对他的模样细作观赏。
这一瞧却瞧出来,他面上有异。他额上的青钿不知到哪里去了。
白花花的额头倒有些不习惯。
“一夜过后,你的清白没了,连额钿也没有了呀......”
我戳着他的额头打趣着。
而他一听,便又是不好意思地闪躲着眼神,耳根粉嫩。
没了也不要紧,日子照样过得舒坦惬意。只是夜里头他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我抱着他也要抱出一身汗来。
此人果真难搞,他这般模样,倒像是那夜我强迫的他而令他生下阴影。
每当我埋怨到此事,他便支支吾吾,只道那日他太过冲动,而我又烂醉如泥,我与他还未成婚,实在不合情理。
他说得那叫一个浩然正气
后来未维持生计,他干起了老本行,猎捕山头作恶一方的妖兽。
根本没有哪座山头的妖是他的对手,要是有,怕是那座山头还未长出来。
他赚得盆满钵满,我们果腹的钱有了,也有了闲钱修缮竹屋,打理他的凤月琴,还有将我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心满意足。
这么一来,方圆几百里内扎根扎地的御妖师们皆被他抢了生意,过得那叫一个穷困潦倒。
珺潋富甲一方的同时,亦担了这一干御妖师的记恨。不过没有人拿他怎么办。
黄昏消尽,我做的饭菜凉的彻底。珺潋他难得的猎妖猎得这么晚。
我一用追踪之术找到他时,果然他在猎一头凶兽。
场景血腥,我躲在一旁观战。
他面前之白乎乎的妖兽还有些攻击的气力,不过已是最后一口气焰。它扑来时珺潋故作不防,引来妖兽使出部之力。
而后珺潋在受着妖兽击中之时,唤出藏匿的却早已布施下来的阵。我看得替珺潋出汗。
一场阵击下来,这妖兽已经残喘。按珺潋习惯,便是给它体面的死法再体面的埋了。我见这猎斗已止,便放下心跑向他。
而此时青光大闪,这只妖兽被撕扯得痛苦叫唤,不一会力尽无声。我大惊,这妖兽不是被撕扯着皮肉,而是被撕扯着灵魂。
珺潋这是要它魂飞魄散。
我赶忙前去制止了下来。
他惊慌,便赶忙不对这妖兽做什么。他说这妖兽恶贯满盈,实在该魂飞魄散。
这妖兽残喘着怕是活不了多久,珺潋再没管他,我还未想到问他个什么,他拽着我回了家吃了饭。
无论如何,吃饭是最要紧的,若是他为着赚钱养家熬坏身子,实在不划来。
人外有人,妖外有妖。以我做妖那么些年的经验,凶猛无敌的恶妖比比皆是。是以,我劝珺潋万不可自傲起来。
若真有一天遇到打不过的妖,逃命最要紧,可不能伤了身子。
他听我的话,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