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焦点,并不会因为赵哒哒的一番说辞,便从对星堆人的怨恨专为对地球人自己的反思——更何况,戳刺别人比戳刺自己要轻松得多。
接下来赵哒哒放出的记录,才是真正扭转局面的成因。
一连串的记录显示,小女孩在被送回家后,并没有得到比在地球学院更好的照顾,甚至……在被接回家的第一天,这对父母便将她送上了别人的床榻。
第一天,是两名狩猎年幼·女性的星堆人。在高价拍得后,那一整夜都没有放过女孩。
第二天,是常驻地球的几名星堆士兵,他们像是狎·女支一般,招来个更多人的参与。
第三天,第四天……
赵哒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留给人长久的,黑暗与沉默的世界。
“我终于明白,不管我冒着生命危险,捣毁多少地球学院,它都能再次出现,是因为站在那些孩子们身后的,不懂自食其力不知礼义廉耻、将亲生女儿当做赚钱工具的父母,不,牲畜!”
“我救多少次,你们便卖多少次,甚至一边求着我救你们的女儿,一边盘算着下次还能卖多少钱!”
赵哒哒将自己对女孩遭遇的难过,以及被他人愚弄的愤怒,尽情挥洒倾泻,这一出星堆人与地球人之间的矛盾,被她彻底转移向了地球人内部的堕落。
她给星堆人递上了舆·论的道具,将地球人放在审·判台上投以苛责的目光,视频一出,原本沸腾的敌斗民意,便在刹那间如潮水般散去。
深夜,中央法庭连夜出·台了一项禁止人口贩卖、转卖的政·治措施,并发表对地球学院类学校的严密排查。
地球学院作为培养玩物的专业学校,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被赵哒哒挑上明面,那便不得不做。
此举,赵哒哒既暂时平复了地球人的情绪,使得星堆人与地球人的矛盾再次被压入水面,又打击了地球学院等一系列“光明正大”的不法营业,那么,喜鹊一名势必会在地球人与星堆人的心中两极分化得更厉害。
喜欢喜鹊的星堆人,会将她看做一把能够引导的、好用的刀;厌恶喜鹊的,自然是因为他打破了社会默认的规则,将星堆人同样推向了被审·判的舞台。
喜欢喜鹊的地球人,会认为她是一位强大的义士能人,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瑕疵,这样的干净纯粹,总是能引起年轻热血者的追捧;而厌恶喜鹊的地球人……
赵哒哒望着网上突然窜出的一系列关于喜鹊的“黑料”,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心情很好地翻阅着那些被断了生计的地球人,慌不择路地破口骂街言论。
按照常理,社会刺头的喜鹊,该成为众矢之的,然而,赵哒哒像一根银针,利用假喜鹊的激进,巧妙地游走在道德与法制、星堆人与地球人、强者与弱者的边界,将这张破碎不堪的世界之网,慢慢地缝合在一起。
她牵制住了假喜鹊即将更加激烈的表达。
于是,世界因两个喜鹊而裂变,又重融,终将夹杂出更复杂亦更紧贴的新世界。
只睡了两个小时的赵哒哒一阵被窸窸窣窣的裙摆拽地声吵醒,睁开眼,便看见蔚蓝半挽着发,捧着杯热牛奶,一脸愁容。
“怎么了?”赵哒哒瞟了眼才凌晨五点的时钟,慢慢坐起身,哑着嗓子轻柔地问,“睡不着?”
蔚蓝挪到她身边,小声道:“没,我,我就是有点不太适应。”
“哦哦……等等,‘不太适应’?你一夜没睡吗?”赵哒哒脑子还有点混,这下子倒是冷汗“唰”地一下下来了,“您的身体不要紧吗?”
蔚蓝连忙摆手,道:“身体没事的,我就是……想出来走走。”
赵哒哒瞄了眼她有些瑟缩的肩膀与犹豫的态度,又想到她今天遭受到的来自地球人的恶意,心下有些了然,这是怕一个人睡。于是赵哒哒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