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务是真的好……
最后,他就拎了一只兔子,两斤荷花雀肉糜,挺着肚子离开了京西宾馆。
下台阶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差点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见。
……
走出宾馆大门,还有服务员问是否需要接送,被顾骜谢绝了。
他需要消消食,决定走回学校。
不过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从玉渊潭的南门走到东门,就到学校了,根本消化不掉多少东西。
寝室里空无一人,室友都回老家过寒假了——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两天,要不是顾骜有别的安排,本来也该坐火车回钱塘了。
“都3点多了,刚吃五斤野味,晚饭肯定是不用吃了。这兔子怎么办?”
顾骜看着食物直打饱嗝,有点不知所措,决定下楼转一转,看看有没有没走的同学分享一下。
一圈转完,只看到一间宿舍还虚掩着门,顾骜就礼貌地敲了一下。
出来开门的,是大一日语班的杨义“顾……学长?快请进。”
杨义平时比较低调,逢人喊哥,不过顾骜实在是年轻得不像话,所以他只能喊学长了。
幸亏他是学日语的,这也不奇怪。
顾骜打量了两眼“就剩你一个人在?”
杨义一边把顾骜往里让,给他端椅子,一边解释“我是本地人,不用赶火车,就多留几天——图书馆还没关呢,好多不能外带的书,趁这几天没人抢,抓紧学习。”
这一点顾骜是知道的,当初接杨义报道的时候,这个京城本地学弟还自己跑到学校了,害他在崇文门火车站等了好久。不过后来也算因此印象比较深刻,这半年里略微有些交情。
顾骜微微点头“这么用功。”
杨义给顾骜倒了一杯热水,谦虚地笑笑“时不我待啊。您的成就摆在那儿,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晚辈,能不急么,都20好几的人了。”
顾骜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拿乔“话不能这么说,你念书之前在部队干了七八年了吧,将来这都是宝贵的历练。”
杨义颓废地笑笑“通讯兵、宣传兵能学到什么,就是吃苦而已,最后也没能正式提干,所以还是要读书。”
顾骜看话题越聊越开,怕忘了正事儿,就把油纸包先搁桌上“看我,都跟你聊忘了——我中午在京西宾馆吃的,你不嫌弃是剩菜,就拿去吃吧。”
因为已经凉了,香味没那么浓郁,不过看到那棕黄油亮的颜色时,杨义的唾液腺还是疯狂分泌起来。
“京西宾馆?那可档次高……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晚上一起吃?”杨义强忍着客气。
“自助餐,我中午吃了五斤,各种肉。晚上一点都吃不下了。”
杨义瞠目结舌。
这世上还有一顿吃五斤野味的好地方?
不过,他马上转念一想“书上教过,西方的‘自助餐’是一种想吃多少吃多少的宴会组织形式……要是我去起码吃七八斤!”
这么一思量,杨义就不废话了,直接“嗖”地揪走了一条兔腿,咬着咬着眼眶就湿润了“顾学长真是仗义啊,自己有肉吃,就想到弟兄们了。明明可以留到回家火车上吃的……京西宾馆大厨的手艺就是好,太香了……”
显然在他的字典里,并不存在“烤肉放过夜了可惜”这种词汇。反正是冬天,人家农民烧的肉,没冰箱都能吃半个月呢。
顾骜看对方吃肉也尴尬,就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杨哥,说说你在部队的经历呗,通讯兵怎么会转宣传兵的,前者是技术兵种吧。”
“别,你千万别叫我杨哥。”杨义连忙抹嘴,不敢托大。
顾骜为难“你比我大快十岁……”
杨义坚持“那也不行。”
顾骜想了想“那叫你阿义总成了吧?”